不過奇怪的是,他即使每樣事情都能自己獨立完成,但依然每次都要我陪同在一旁,看著他洗臉穿衣,許是如果我不幹點活,他會覺得吃虧了,畢竟他每個月還要支銀兩給我。
他也曾奇怪地問我,為什麼知道他是皇上的時候,臉上為什麼沒有一點驚嚇,要是旁人已經嚇地跪在他身下簌簌發抖了,他一臉玩味地看著我。
我淡淡地說:“皇上也是人,他不是有兩個頭,三條腿,四隻手,有什麼好怕的,並且我不會跪你的。”他聽了嘴角翹起很開心地笑了起來,他最後對我說他從來沒打算要我跪他,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變得深邃。
每天我要乾的活其實真的不多,甚至有些時候我都覺得有點無所事事,整個人很空虛,來了幾天後,我意外地發現,這個軍營就我一個女眷,瀚驍也只有我一個丫鬟,他是一國之君,身邊怎麼沒有隨從,甚至他的營帳我也沒有發現一個女人,瀚國的將士看我眼裡帶著尊敬,甚至看著我曖昧地笑,笑得很是奇怪,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所有人都將我當作是他的女人了,因為他從來沒有帶女人回來。
我禁不住在想他是不是喜歡男人?在我的印象中皇上總是離不開風流二字,雖然我的父皇對我的母后極為敬重與疼愛,但他也不止我娘一個女人,尤其狄離他的女人更不是用手指可以數得出來的,那個男人不想他也罷了,但為什麼想起心中還是會隱隱地痛?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發現,我對狄離的怨恨要比對瀚驍還要濃還要深,以致他對我的傷害我一直不能釋懷。
瀚驍一天最大的消遣就是駕著他的馬到處奔跑,他有時候也拉著我上馬,然後帶著我在廣袤的原野上賓士,風揚起他的發,吹翻了他的衣袂,他的笑聲在廣闊的天地中迴盪。
有時候,他會帶我去看他軍隊變換著不同方陣,那方陣是那樣整齊有序又富於變化,讓我驚歎,方陣不時發出震天的口號,這個時候的他渾身充滿力量,雙眼發出異樣的神采,他每次出現在士兵面前,士氣都會大振,那口號聲更是直衝雲霄,在曠野迴盪很久,讓人感覺這樣的軍隊絕對是戰無不勝的,而我也終於明白邊國遭遇這樣的軍隊不可能不亡國,不可能不滅族。
但我不願意跟著他出來巡視,因為看著這樣的軍隊,我就會想到他們如何英勇,如何所向披靡,如何在談笑間將我邊國將士斬殺於馬前,想到這點我心就會痛得抽搐,而他總以為我又像上一次那樣出現幻覺,很是緊張,想方設法讓我淡忘。
但我儘量不在他面前表現一絲一毫的不滿,因為我發現他的雙眼比刀子還要鋒利,總能透過我的眼睛看到我的心裡,有些時候,我甚至覺得我想什麼他都知道,我要幹什麼他也知道。
閒暇時,我也曾問他是否很喜歡戰爭,他沒有正面回答我,他輕描淡寫地說我不懂,如果我是一代帝王就明白為什麼要不斷征伐了。
從此我再也沒有問過他這樣的問題,因為我知道問了也沒有用,國已經亡,家已經破了,再問還有何意義?
他喜歡在夕陽燒紅天空的時候,帶著我在軍營的四周散一下步,他散步時,走得很慢,總是等著我,他說我走路比烏龜還要慢,還那麼年輕,就像一個垂死的老太太一樣死氣沉沉,臉上也不見一絲笑容,讓我很想罵他,但我總是忍住。
我記得我已經很努力地朝他笑,每天對他笑的次數越來越多,為什麼他還說我臉上從不綻放笑容?
我問他,他笑笑地說:“因為你的笑容太虛假,沒有一次是真的。”我不知道是我的演技太拙劣,還是他的雙眼太厲害,他的話讓我心寒,我不知道對著這樣精明的一個人,我還能走多遠?
剛開始他一天只是早上見一下我,要我拿點溫水什麼的,但慢慢的他每天看我的次數越來越多,雖然時間都不是很長,但一天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