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號。趁她在,又逢著大年下,也來拜見阿瑪額涅,是我做人的道理。”
素夫人這下子更稱心了,新女婿這麼高的身價,長得一表人才不說,脾氣還隨和,更覺得是上輩子積德求來的好姻緣。
素家哥子打發人把大紅紙包的京八樣、盒子菜搬進去,兩個戈什哈請到抱廈裡喝茶,自己笑著上來招呼,嘴裡熱鬧著,“用了飯嗎?我著人佈置,一會兒功夫就好。”
小公爺拉住了大舅子胳膊,“別忙了,園子裡用過了來的。太上皇大宴群臣,哪個敢不賞這個臉?我吃了飯就藉故辭出來了,本來要護送聖駕回鑾的,後來萬歲爺發了話,說自己要微服散散,叫侍衛處不用跟著。我這裡沒差事,留在園子裡也無趣,就來認認門兒,順便送她回宮去。”
婚是指了,不過素以到底御前當值,私下見人不大好。可這位是皇上的小舅子,既然上了門,總不能把他擋在外面不叫進來。素夫人請他過堂屋裡坐,親自接了丫頭托盤裡的茶盞擱在他面前,一面道,“素以的阿瑪營裡當值,年三十回來祭了個祖,今兒五更裡又走了。”一頭說一頭萬分客氣的把果盤裡的桂圓紅棗往他手底下堆,“沒什麼好吃的招待您,您用些果子。”
小公爺站起來讓禮,“謝謝額涅!”
“別客氣,快坐下坐下。”素夫人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小公爺長得齊頭整臉的,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換衣裳,穿一身石青的朝褂,戴紅絨結頂暖帽,肩上披著海龍皮沿邊的披領,往那兒一坐有模有樣的。這要是別人家孩子,可不只有豔羨的份兒麼!素夫人心裡很滿足,女婿抵半子,橫豎怎麼瞧都是好的。
“額涅別站著,您也坐。”小公爺討好的說,“我這麼冷不丁的來,事先也沒派人過來知會。原本以為能陪阿瑪喝趟酒的,今兒沒機會就等下次吧!其實上回在鍵銳營咱們爺倆就見過面,只那時候沒想得這麼長遠,也沒料到會有今天。”
素以斜眼兒站在一旁看他侃侃而談,額涅長阿瑪短,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她有點鬧心,萬歲爺先前說要來的,她心裡牽掛著,一直不停的瞧二門。結果等啊等,等來了這位爺。回頭萬一遇上,只怕又要憋一肚子氣。再想想,不對啊,她已經指婚給小公爺了,她和他才是名正言順的。人家上門來請安,怎麼能不叫他來呢!
“素以。”小公爺叫了聲,隱隱有點臉紅紅。
素以衝他看,“小公爺有什麼吩咐?”
小公爺不幹了,“瞧你!咱們都這樣了,你還叫我小公爺?叫我恩佑吧,哪有夫妻叫官稱的……”調過頭去對素夫人道,“額涅您說是不是?”
素夫人完全倒戈了,點頭道,“是這個理兒,皇恩浩蕩,指婚比真成親還管用呢,叫名字也應當。”
嘴甜就是好,把丈母孃哄得團團轉,這麼著樣樣都說得通。才發的旨就敢說夫妻了,小公爺的皮是鐵打的吧?素以乾笑著,“您太給奴才臉了。”
小公爺嘖地一聲,“我最不愛聽你叫自己奴才,往後除了宮裡主子跟前,別處再也別這麼作踐自己了。”想了想又正色道,“我也不瞞額涅,今兒我是趕著來表明心意的。昨兒半夜得了旨意,樂得一宿沒睡好。能和素以結親,是我做夢都想的事兒。太皇太后這回行善了,就是太重門第,把她指成側福晉,叫我沒臉面對她。我和我額涅說了,先以側福晉的名頭過門,聘禮按嫡福晉的來。婚假一過我就上摺子請命,扶素以做正頭福晉。”說著澀然抿了抿嘴,“萬歲爺體念,也沒有不答應的理兒。”
素以聽得有點怔,素夫人這裡真高興得沒邊兒了。再好也沒有,旨意是個側福晉,過了門即刻就能扶正,瞧得出姑爺是誠心誠意待他們家閨女的。
素家大哥哥沒什麼口面,一徑的拉他兄弟的袖子,“這可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