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個可能殺死我們的人。我沒勇氣跟蹤下去了。&rdo;
維奧萊特沒有回答。極大的失望使她感到心情沉重。皮埃爾也會害怕!顯然……她理解了……她諒解了。她心中的英雄剛才損失了不少形象。這就是悲哀。
&ldo;回去吧。&rdo;在一陣長長的沉默之後,她開口說。
&ldo;好吧。不過,等那人走遠點再說。&rdo;
&ldo;啊!皮埃爾,但是……你難道真成了膽小鬼?&rdo;
&ldo;不!哦!這事,不!……&rdo;皮埃爾粗魯地大聲叫道,&ldo;請再原諒我一次,我覺得不舒服……&rdo;
孩子們走回奧比埃城堡,只說了幾句迫不得已的話。當皮埃爾確認沒有別人之後,他才讓維奧萊特踏上城堡的臺階。她略為冷淡地向他說聲晚安,而他呢,頭低低地,聳著肩,回到萬佩爾莊園,沒讓維奧萊特識破他的花招。
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殘酷的夜晚。他漸漸地也是十分肯定地意識到這場面的殘酷:這是他剛才親眼目睹的場面。躺在床上,他輾轉不眠,大汗淋漓。太陽穴隱隱直跳,在他灼痛可憐的大腦裡浮現出的那些畫面,就似演電影一般。他看見了。在這極端痛苦又無法釋懷的情緒之中,他看見了這個頭戴鴨舌帽,身穿寬袖長服的男人。一想到他那張臉,就連這個純潔的房間也會充滿恐怖。可怕的疑心病似破壞性病毒灼燒他的心一樣,滲入了他的肌體。不!這太痛苦了。是維奧萊特的父親!這位紳士,這位朋友,竟是強盜?
他是強盜,他不是強盜,這種內心鬥爭超乎尋常,有如惡魔一般在皮埃爾純潔的心靈中翻江倒海。在一段時間內,他都很肯定,絕對肯定地認為代&iddot;奧比埃先生是清白無辜的……這個神奇的信任感將他從痛苦中拯救出來。忽然,那讓人刺痛的痛苦的現實又將他推回到惡夢似的恐懼之中:親眼所見……月光下那鴨舌帽與寬袖長服,即使再過一百年,他也記憶猶新。
好一段時間內,他認為自己瘋了。他的痛苦已經超出人體所能忍受的極限。他本想逃避肉體的痛苦,進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虛幻之中……他的失望達到極點。這時眼淚出來了,好似暴風雨後有利於身心健康的細雨一樣,解慰著這年輕痛苦的心靈。他這顆心靈獨自地承受了過重的負荷,有喘息不過來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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