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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簫昇其實並未走遠,至少他不過在走到下樓的樓梯處,便被肩上的血跡驚詫到了。

那血在月白色的衣服上,顯得有些暗沉,卻妖豔像朵盛開的牡丹花。鼻端隱隱可以嗅到桃花釀的酒香和血液的腥甜味。

他想起那位叫做“穆楠”的公子曾攀在他的肩頭時,便知道這血跡是誰的。

心底不由的有些恐慌,至於恐慌什麼卻又不得而知。爾後便聽見一聲桌子碎裂的響聲從那間房子裡傳來,不由的更加的急迫。

於是簫昇亟不可待的轉身朝那房子而去。

只是去的有些晚,只看見雅間裡滿地的狼藉,一片青色的衣角從窗戶的旁邊掠過去。他幾步跨到那窗戶便往上看去,什麼也看不到。許久,他才收回視線。

再次看向這滿地的狼藉時,心下不由的嘲笑自己多管閒事。只是當視線定在那地上的一灘血跡時,之前的嘲笑便被他忘得一乾二淨。

那血如此的刺目驚心,酒水混合著血水流了滿地。滿室的酒香和血腥味充斥著簫昇的每一寸面板。再仔細看時,一截淡灰色的束髮帶孤零零的落在那裡,簫昇情不自禁的走進了,撿了起來。細細摸著,才發覺布料極好,乃是江淮產的蠶絲織的。

那公子是叫穆楠,莫不是江淮穆家麼?

想到這裡時,不由的心裡都感覺到一股溫情。簫昇笑著將束髮帶放進荷包裡,心下更是覺得今次的出門並非沒有任何的作用。

那因為血跡引起的些微擔心也減小了好些,明日或許是一個登門的好日子。

簫昇是這樣想的,自然也會這樣做。

念及此,便瀟灑的離去了。

他走後,隔壁的兩人才出來。

那鍾將軍醉的一塌糊塗。莽夫的身形重重的壓在那書生秦義之身上。只是書生卻並不覺得重,站的筆直,一柄鐵扇在他的手裡敲打著,那人嘴角溢位一絲邪惡的笑。笑意��恕�

只聽見肩上的壯漢嘟啷著:“義之兄,咱們接著喝!”

秦義子嗅了嗅莽夫身上的酒味,皺眉厭惡的撇開了頭,眸色之中滿是嫌棄,全然沒有之前說話時來的尊敬。只是秦義子迅速的斂去了眼底的嫌惡,眨眼間便由換成了和氣可善的兵部侍郎。

他佯裝著站不穩的模樣,蹣跚的扶著壯漢走下去。

☆、生者

第九章

穆楠不知走了多久,只是用盡全力的走著,從酒家一路狂奔著,心底的悲涼似乎用盡了,只餘下滿身的疲憊。

她一人站在京城陌生的街角,四周的光顯得不那麼明亮,門掩緊閉,在隔離著,又似是在嘲笑著,嘲笑著她這陌生人的來臨。

整個街道寂靜的有些淒涼,月色朦朧,卻照不清著滿街的寂寥。

她走了一會兒,便看見前處一道昏暗的光亮。那光固執的,堅強的閃爍著,固守著一片處地。藉由著這燈光才可看清,那處是一家小小的麵館。

店家的旌旗斜斜的插在路道的旁邊,陽春麵三個大字隨著風飄到著,似是隨時都會高飛,卻又離不開那方寸之地。

老頭模樣的店家正在細細的淘煮著麵條,隔那麼遠鼻端都可以嗅的出那絲細膩的面香味,似乎還有濃濃的骨湯的味道。高溫帶來的水汽顯得有些氤氳,升騰而上,在昏黃的燈下傳遞著一絲溫暖的意味。

那小小的溫暖足夠驅走心底的寒意。

店家老闆緩緩的轉過身來,樸素的穿著,一看知道是平頭百姓。細看那人不過五十來的年紀,臉上帶有著歲月的痕跡,皺紋深壑的像是一條邁步過去的溝壑。眉眼從容,昏黃的眼珠都顯得不那麼咄咄逼人。

“姑娘,夜寒,吃碗麵吧。”老人看見穆楠是有些詫異,只是頓了頓,又開始自己的事情,那人搓著麵條,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