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陰森森的聲音宛若有人半夜睡夢中磨牙一般響起,傑傑笑道:“大千世界,何處不能讓魂魄棲身?悲哀的是連根底都被搬空了的人,孤魂野鬼,寄人籬下的滋味,可不大好受吧?我等縱然是魂魄卻也是自由自在,不象某些人,不,某些魚不得自在!”
“玉無魄!縱然老夫等人乃是漏網之魚,你們玉家卻也不是那結網之人,你得意個什麼勁?縱然我們一派被人覆沒,卻也不是你們下的手。拿著別人的成就在我們面前誇耀,玉無魄,你的老臉還要麼?”
幾個人越說越僵,眼看便要動手。
玉家的人!原來來人竟是玉家的人,嶽子峰等人本來躍躍欲試想要上來幫腔,但一聽說這幾個字,自然清楚自己等人是萬萬招惹不起的頓時將要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眼前這兩夥人,一邊乃是蕭家的三位高手,另一方卻是玉家的人。無論哪一方,也不是自己兄弟六人能招惹的。若是因為自己多了一句嘴為主上惹下了大麻煩,那自己兄弟六人可就是就算有一千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隨便一句話,就真可能不得善終了。
樹洞裡面的凌天苦笑一聲,東方家的人,蕭家的人,玉家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刻,在這等地方,極為匪夷所思的聚在了一起!再加上自己這個暗中的人物,幾乎天星大陸所有能說上話的頭面勢力,圓滿的在這荒涼如墳地一般的無名小山上濟濟一堂…
不過有一點凌天認為對自己還是有利的,那就是蕭家這三人與玉家那兩個人貌似很有恩怨的樣子。這一點,或者大可利用也說不定。
凌天默運起驚龍神功,右掌輕輕拂動,無聲無息之間,已經將面前的樹皮一層層的颳了下來,刮成了細細的木屑,轉眼間,面前的樹皮已經是隻剩下了薄薄的幾近透明的一層。黑暗中,凌天嘴角微微翹起,伸出手指沾了些唾沫,輕輕一捅…
一束明亮而耀眼的光芒霎時間透了進來,就在外面的光芒照進來的那一剎那,凌天緊緊的閉起了眼睛。
他可不知道自己在這黑暗中已經呆了多久,但卻知道,在這樹洞之中,自己已經最少呆了兩天的時間!兩天不見日光的眼睛,若是在此時直視這束光芒,恐怕接著便會受損而看不清任何東西,就算練有多麼高深的內功,卻也練不到眼睛上去的!雖然他在這樹洞之中無人可以發現他,但凌天現在要做的卻是看清外界的一切!世事多變,萬一在他眼睛不能視物的剎那外邊的局勢居然發生了某種變化,那該如何是好?難道還要再開一個洞不成?
凌天閉著眼睛稍等一會,接著便兩隻眼睛微微眯著向那道光線看了過去,稍頃,才恢復了正常的視力,湊在小洞洞口,凝神向外看去。
外邊叱喝連聲,已經有兩個人動起手來。凌天一眼看去,迎面來的乃是一個身形瘦削的中年黑衣漢子,臉se慘白枯槁,兩隻眼睛深深陷進眼窩,真真宛如一具剛剛從墳墓之中挖出的殭屍。無論身體作出如何動作,臉上都是陰森森的沒有半點表情,最讓凌天感興趣的,卻是他的輕身功法,渾身骨骼似乎可以任意扭曲,整個身子在空中縱橫飛舞,卻是沒有半點衣袂破空之聲傳出來,便如是在這搖曳的林蔭之下,遊蕩著一個有形無質的幽靈!
縱然如今烈陽高照,晴空萬里,但看到這幕景象的人心中也會不由自主的打幾個寒顫!
在他對面,一襲青衣凌風飄蕩,一個枯瘦的身影卻如磐石一般釘在地上,雙掌揮出滿天的掌影,尖銳的呼嘯縱橫交錯的響起,寸步不讓的抵擋著對方水銀瀉地般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與黑衣人所發出陰柔之極的內力恰恰相反。兩人強橫的掌力交織在一起,但卻是奇怪的互相抵消了,居然沒有發出絲毫內力碰撞的聲音,便如是在演著一場無聲的啞劇。但內中情形卻是兇險之極!動輒便是生死之分!
凌天的眼睛向四周看去,恩,那正站在一邊楞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