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的盆栽,再吩咐馨蘭閣的宮女出去嚼舌根;說她若蘭格格只為了一個盆景就可以任意打罵下人,不僅將人打得皮開肉綻,甚至還將打破盆景的宮女賣至妓戶。這無非是要讓人覺得她是個刁鑽難纏又難侍候的格格,可怎麼還有人有這膽子娶她進門?還是那些個宮女舌根嚼得不夠爛?
哼!敢情皇阿瑪是替自己擇了個貪權戀勢的大混蛋,只要她的身份是皇格格就好,管她人品是好是壞都沒關係?不過想來也是,她可是皇格格哩,多少人巴望著有機會當額駙,更何況——不是自恃——她的確是天仙美貌;這點,她不會不清楚。
算皇阿瑪厲害,她使的小伎倆派不上用場,不過皇阿瑪也太不瞭解她了;嫁了又如何?她才不會傻得將這一生就這麼葬送在侯門深院哩!
“格格,沒看到額駙呢!”水雲推開喜房的門,向門內的主子輕道。她一向是若蘭的貼身侍女,這回便是從宮裡伴著她一塊兒嫁過來的。
“誰要你看額駙來著,是問你在門外有沒瞧見其他人?”笨水雲!要她瞧瞧外頭有沒有閒雜人等,關那什麼鬼額駙啥事?若蘭在紅蓋頭裡白了自個兒的貼身婢女一眼。
“沒……沒有……”水雲回答得有些猶疑,不明白主子所問為何。原以為主子整天吵著不嫁人,現下嫁進了門竟急問她有沒看見額駙的蹤影,叫她心裡還偷笑著呢!但這滿腦古靈精怪點子的主子似乎並不是這意思,不曉得她又轉些什麼心思?老實說,當她轉心思時,正是她們這些個宮女們最害怕的時候。
一聽外頭沒人,若蘭一把扯下自個兒的紅蓋頭,完全沒有新娘該有的嬌羞。
嬌羞?這兩字大概是和她絕緣了吧!
扯下了紅巾,若蘭又將重死人的鳳冠給取了下來。
呼!再要這麼戴著,她脖子要不斷了才怪!這哪門子娶媳婦?殺人才是真吧!
“格格!?”水雲一聲低呼,眼看著若蘭格格先是扯了蓋頭,再是拿下了鳳冠,現下可就脫起吉服來了!
若蘭上前一把捂住了水雲張大的嘴,怕她大驚小怪壞了事。
“快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了給我,不準出聲!”她低聲附在水雲耳旁道,接著又再開始脫自個兒的吉服來。這動作不快怎行,誰曉得皇阿瑪給她許的那什麼鬼額駙會挑在什麼時間進來?希望別撞個正巧才好!
主子的命令難違;水雲在心裡百般叫苦,卻也不敢違拗主子,只好既順且怯地將一身宮裝給脫下了。
“格格,您這是……”抱著脫下的衣裳,眼瞧著已將一身吉服除盡的若蘭格格,水雲心底起了陣陣陰寒。格格該不會是要……
還不等水雲怯生生地將話說完,只著褻衣的若蘭就一把奪過水雲手中的宮裝。
“來,我穿你的衣服,你就代我穿上這吉服吧!”才說著,若蘭已一件件地將水雲的宮裝往身上套。
水雲可不似若蘭的自在,眼見主子轉著這等心思,叫她根本就想奪門逃逸而去。
“格格……任何人在第一次圓房時總會怕的,您也總得有第一次呀!”她可沒膽代替皇格格圓房哪!
若蘭白了一眼水雲。代自己圓房?天!她這樣聰穎的格格怎會有這麼樣一個資質駑鈍的侍女?算了,這也好,別教她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也好行事。而若她真願在今夜代她圓房,她也沒意見啦,反正那時她早已溜之大吉了。
“你先穿上再說,否則就只能穿褻衣了。”巳將宮裝全數穿戴完畢的若蘭,眼神壞壞地道。這話裡的意思呢,就是怎麼也不會將這一身衣服還與水雲了。
迫於無奈及主命難違,水雲沒有第二個選擇,只能乖乖地將吉服一一套上,憂慮著自個兒的悲慘命運,也盼望這不過是若蘭格格一時興起、無害的小小惡作劇。
若蘭閃著慧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