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床上的人用手擋了擋眼睛。
床前伺候的下人四十多歲,女性,旁人喚她雲曦姐,她神色總是不苟言笑,即便這樣冷的天氣依舊穿著工整單薄的黑色正裝,她吩咐道:“快去喊二少爺過來。”
門口的女孩稱是。
二少爺正在祠堂跪著,家主滕霄雲先生也在,端坐主位,在飲茶。
女孩是滕家的家奴,看上去才十四五歲,規規矩矩地站到祠堂門邊,不敢進去叨擾:“老爺。”
滕先生問:“什麼事?”
女孩支吾:“徐、徐,”
跪在蒲團上的二少爺回頭:“她醒了?”
二少爺滕茗,是滕先生的繼室所生,那位夫人是白人,二少爺的眼眸便是像了母親,只是,那位夫人在二少爺五歲時,便離開了。
女孩點頭,說是。
滕茗從蒲團上站起來。
“我讓你起來了嗎?”
滕霄雲已經過了花甲之年,一雙眼生得矍鑠鋒利,是一個很嚴厲又古板的人,當然,不是尋常人那般,他的嚴厲是動刀動槍動家法。
滕茗看他父親,穿一身月白色的長衫:“我先去看她,然後你再罰我。”
說完,他離開。
滕霄雲扣了茶蓋,臉色陰沉:“他也開始忤逆我了。”
祠堂的側門口,男人坐在輪椅上,與常茗一樣,也穿著長衫,模樣清俊,膚色是病態的白,他腿上蓋著黑色的毯子,笑得薄涼:“那父親您也會打斷阿茗的腿嗎?”
滕霄雲眼色頓時沉了。
外界都以為滕家只有一位少爺,其實不是,滕家還有位大少爺,七歲時便不良於行,名滕瑛。
東廂,二少爺來了。
下人紛紛退到兩邊:“二少爺。”
“都出去。”
東廂的管家雲曦帶著幾個下人退出了房間,並關上了門。
滕茗坐到床頭,看她臉色好了許多,他沒有戴眼鏡,瞳孔是幽幽的綠色,不同平素的西裝革履,一身長衫更顯得斯文儒雅。
“吃東西了嗎?”他問她。
“吃不下。”她靠著床,穿著厚厚的棉衣,與這古色古香的屋子格格不入,“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背,有青紫的針孔,應該是輸了葡萄糖,並沒有餓意,手放進被子裡,覆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她問他,眼神淡淡的,沒什麼情緒,只有茫然:“滕茗,為什麼房間裡會有監控?”
他說:“因為你生病了,我不放心。”
哦,她生病了。
滕茗說,她有抑鬱症,所以做了催眠治療。
他說,她叫徐笙笙,是他的病人,也是他的未婚妻。
她躺下,說:“我想吃酸蘿蔔和粥。”
“好,我讓人給你做。”滕茗幫她掖好被子,出去喊雲曦進來伺候。
床上的人抬起手,把床幔放下了。
監控太多了,脫身很難,時瑾,你要乖,等我幾天。
她合上眼,睡了。
第二卷 354:時瑾剖屍上癮,反轉虐渣
江北大橋車禍事故的第三天。
姜錦禹拿了電腦去隔壁公寓,門也沒關,時瑾坐在餐桌前,他走過去:“姐夫。”
時瑾沒抬頭。
姜錦禹看桌上,罩了一塊白色的布,放了一排手術器具,還有幾個蘋果,問:“你在幹什麼?”
時瑾戴著手套,拿手術刀,低著頭:“剖屍。”
“……”
姜錦禹看盤子裡,兩個蘋果,核心被掏空了,切成小塊擺放在一旁,切口很規整,除了‘大腸小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