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只有無休止的爭吵、搬家、打架，發展到他們離婚前為了爭奪房產的那一場菜刀相向。

那是關小熙一生中揮之不去的噩夢，破碎的傢俱，鄰里的議論，絕望的母親，撞門而入的警察——四年前的噩夢，足以讓關小熙記恨面前這個男人四十年。

不過，自他們離婚後，他還是第一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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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在家嗎？”關鵬飛沙啞著嗓音。

“她上班去了。”關小熙側身繞到一邊。

“上班的地方在哪？我沒在百貨公司找到她。”

“早就換地方了。”關小熙沒好氣地瞪著牆壁，多看這個男人一眼，她都覺得心裡煩躁，當年的噩夢如附骨之疽，緊緊纏繞，她不想這平靜的生活再被打破，他以為，她會告訴他？

只是她沒看見，關鵬飛眼中的兇狠目光，一閃而逝。

“哦，那我改天再來。”關鵬飛撓了撓那不知多久沒有清洗的頭髮，轉身蹬著破皮鞋下了樓，臨走還不忘回頭一笑：“小熙啊，你越來越漂亮了。”

那笑容讓關小熙一陣噁心，她看著他走遠，才走下樓，往燕歸來的車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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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來為什麼能屹立在巔峰那麼多年不見衰敗？為什麼能讓百萬會員趨之若鶩拜投門下？為什麼能讓國外財團與駭客組織紛紛忌憚避退三分？為什麼，被稱作花阡陌之後唯一的——「神」？

關小熙現在是知道了。

“這種重要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我的眼哨？”

面對某人的驚訝，燕歸來只是淡淡地說道，而他口中的眼哨，則是一款線上執行的監控軟體，全天24小時監控著目標伺服器和埠的資料異常，並自動分析、即時發回報告，而其蹤跡完全隱形，就像空氣一樣，無足分量，無處不在，無跡可尋。

關小熙毫不懷疑，全世界的重要網站，都在他的監控之下。

而且一舉兩得的是，伺服器一旦被攻擊，那麼攻擊者用到的手段，也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茫茫黑暗之中，他坐觀它們的興盛衰落、紀年曆代，他，立於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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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這應該就是燕歸來最大的心血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殺手鐧。

現在，他呈現給她觀賞。

位於移dong某個伺服器上的某個埠的一場如火如荼的攻防戰，中華駭客會站長即不摻合，也不聲張，反而坐在螢幕前，邀他唯一的徒弟一起觀戰，各種資料的動態被傳送回來，在螢幕上模擬成一場沒有硝煙的龐大戰爭，似乎兩方都不是省油的燈，也都不肯半途而廢，隨著時間的推移，兩方參戰的人數逐漸增加，一臺筆記本的配置再好也吃不消這龐大資料，燕歸來起身又多接了五臺機器，而關小熙緊緊盯著螢幕上的戰況演化，生怕錯漏了千分之一秒沒有看到。

移dong的安全部門，當然不是吃素的，而對方的人馬，也有著強大實力，看上去，似乎是一個訓練有素的駭客團隊，對於攻陷大型伺服器有著自己的一套作戰方案，每個人之間的配合與交替，行雲流水，天衣無縫，顯然是專業熟稔於這一行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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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國足再是一群太監上青樓，但真正出戰時，祖國13億人口，都希望他們能勝利，而堅定地支援著他們。

移dong安全部門的技術員們，儘管在網上常常遭到鄙視，所謂同行相輕，但每當面臨國外入侵者而防守無力時，平常互相輕視的人們，總會在第一時間聯手奮戰於前線，同仇敵愾，至於各自抨擊嘲諷的事兒，那都要等結束後再說了。

所謂男人們的友誼，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而燕歸來泡了兩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