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的任務結束了,回去吧。”黑衣人打量半晌後,說了這話,然後像是想起什麼。 他眼神再次變得無比狠厲,一字一頓的交待,“今日之事,不許向任何人提起,以後就當做是從來沒有做過,徹底忘記。” 不許向任何人提起,以後就當做是從來沒有做過,徹底忘記? 為什麼要忘記? 當然是因為這件事本來就見不得光。 覃三元不確定面前的人到底有沒有信自己,試探性的問了句,“為什麼要在井中下藥?” 黑衣人身上穿著蓑衣,覃三元根本無法從身形來判斷,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軍中的人... 他剛打算離開,聽到覃三元遲疑的問題,眼神冷厲的睨向覃三元,“我早說了,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覃三元聞言,果然閉嘴了,只是心中的不安卻愈發強烈了。 他知道...一切都正如楚江所料,自己選擇的路,就是一條不歸路。 而他差點在這條不歸路上,無法回頭,還要成為...千古罪人。 黑衣人不知道覃三元心中的糾結,他對自己的安排似乎還是有信心的,既然覃三元的都能回來覆命,想來是完成了任務。 不然,他安排在暗處的後手,一定會在覃三元背叛或是放棄後,就地射殺了他,又怎麼會讓他有回來覆命的機會? 他見覃三元不再說話,便也不再理會覃三元了,頭也不回的扎進了大雨裡。 黑衣人臨走前,抬頭看了下漫天大雨,即便已經是晚上,可頭頂黑壓壓的烏雲與閃電還是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他卻像是看到了什麼難得的美景,饒有興致的盯著看了一會,“這雨下的真是及時。” 覃三元在大雨與雷電的聲音中,隱隱約約聽到了黑衣人的自言自語,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黑衣人此時的心情...很不錯。 他的心卻愈發的沉了下去,他不懂藥理,根本不知道自己本該投放到井裡的藥究竟是迷藥,還是...毒藥。 即便不是要人命的毒藥,份量重點的迷藥把營地的人迷昏幾日,那真如楚江所說,一旦這時再發生點什麼... 他們毫無反抗之力。 這一刻,體內的毒藥對他來說,已經無關緊要。 —— 楚二照楚曦所說的把那兩人藏了起來,綁的嚴嚴實實,還往他們嘴裡塞了東西,保準他們無法求救。 至於這兩人他直接藏在了自己的床底下,順帶把他們給打昏了,其中一個受傷的那個,他還好心的給他上了藥。 至少在楚曦說殺他們之前,楚二要保證他們死不了。 覃三元那邊自有其他人跟著,他們不敢靠的太近,只能隔得遠遠的,本想看清楚與覃三元接頭的人,卻發現那人自始至終就是穿著蓑衣蒙面... 再加上暴雨朦朧了視線,又有距離,更別想辨認那人的身份。 依照他們之前的觀察與跟蹤,潛伏在這個軍營中八皇子陣營裡官職最高的當屬三位副將之一的於呈文。 他不是前鋒,武功也平平,平日裡以足智多謀的形象示人,姜將軍還未調回京城時,就對他多有信任。 可今日既有裝扮又有蓑衣的遮掩,見過於呈文的,此時都無法辨認此人到底是不是於呈文? 楚曦自己最後一個離開的,她打掃了戰場,把井邊的人埋了,另外血水自然是不需要她操心。 這麼大的雨就是再多的血水,也能衝得一乾二淨。 覃三元是回去覆命了,但另外兩人沒有回去,她知道幕後之人若真是個心細的,怕是不會這麼輕易的糊弄過去... 況且,她出來時為了甩掉身後跟蹤的尾巴,特意打昏了那人綁了起來,消失這麼久,只怕也會引來懷疑。 這個事情漏洞太多,楚曦唯一能賭的就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時間不等人,就算是知道了不對勁,他們也只能繼續硬著頭皮幹! * 西安城每年到了這個時節就要下大雨,總有幾日的大雨,且水位一定會上漲,輕者是沖毀房屋,嚴重的則是人也一起被沖走! 每到了暴雨疊加的這幾日,西安城官員上下,無論官職大小都要組織百姓們一起預防河水上漲的風險。 駐守在城外的幾萬將士,更是在水壩邊上奮鬥,一次又一次的把決堤處堵上,把提前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