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放過了她,退了一步,看她一眼,轉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姜零染鬆了口氣,抓了抓鬢角被他揪過的頭髮,抿在耳後。
有急切的腳步聲走近,伴著孟致沛黏糊糊的聲音:「今雪,你站著門口是為了迎我嗎?」
跟在他身後的廂竹暗暗的嘔了下,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姜零染瞥他一眼,轉身往回走。
孟致沛一臉涎笑的跟上,卻見房中還有一個雅容閒坐的男子,笑意霎時一僵。
「柒公子?」
他怎麼在這裡?
孤男寡女的,他們想幹什麼!!
孟致沛心裡一陣噁心,看待燕柒的眼神中就多了幾分敵視,捏拳隱含質問道:「柒公子怎麼在這裡!」
燕柒轉摺扇的手一頓,單薄的眼皮抬起,眉峰與眼睫之間起了一道深深的皺褶,而原本蓋在眼皮下的鋒利眸子被徹底揭露出來。
刮骨的冰冷感蔓延在不大的房間內。
姜零染扶額。
不得不說孟致沛實力作死!
燕柒不找他麻煩,他就該回家燒高香了,這會兒還主動召他?!
燕柒握定摺扇,尾垂的松綠色穗子晃了幾晃。
他輕扯唇角,仿若漫不經心道:「你夠格兒問我的行蹤動向?」
孟致沛厭惡燕柒,可這會兒他覺得,燕柒厭惡自己更甚百倍。
漆黑的眼,勾起的笑,就連他手裡的那柄烏黑的摺扇仿若都蘊著尖銳的煞氣。
這樣一瞧,他所展露出的從來都不是從容姿態,而是令人膽寒的兇惡。
聽到他滿含著嘲諷的反問,孟致沛才恍然意識道自己問出了什麼,心下一凜,忙揖手道:「在下並無冒犯之意,柒公子莫怪。」
燕柒「呵」的一聲輕笑:「不敢。」
濃重的輕視與諷刺讓孟致沛的臉皮火辣辣的燒灼起來。
可他沒有招惹燕柒的打算和實力,只當沒察覺到。
姜零染對眼下這個局面有些頭疼。
又因著午膳時間快要結束,她只想儘快的打發孟致沛,便道:「平肅侯爺來做什麼?」
孟致沛不悅看她一眼。
她到底和燕柒是什麼關係?!
姜零染才不會畏懼他眼神的斥責,聲音更冷了幾分:「不知平肅侯爺此行所為何事!」
孟致沛哼道:「捐銀子!」
不待姜零染開口,她身後一道慢悠悠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侯爺眼瞎了不成,男子捐銀一概在樓下。」
孟致沛一哽。
喘了口悶氣,道:「柒公子,我是替我娘捐的。」
「哦,老侯夫人真是心慈。」燕柒笑吟吟道:「不知老侯夫人要捐多少啊?」
姜零染本就懶得與孟致沛多說什麼,現下有了代為發聲的人,她就更是一句話沒有了。
「」孟致沛暗罵燕柒死後要被厲鬼拔去舌頭。
他知道姜零染捐了兩萬兩,本想著至少要多過兩萬兩,方顯得侯府鼎盛。
可前些日子他名下的鋪子一夕之間全都出了問題,雖然後來妥善解決了,可卻再無商行願意供貨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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