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老人突然怒喝道:“好大的膽子,真當我們好欺負不成?”他右手一晃,一顆拳頭大小的銀色鐵珠突然一跳,幻化為他日常使用的那柄九尺許極薄的長刀,一刀就朝著大廳屋頂上掃了過去。那薄薄的窄窄的只有兩根手指寬的長刀,卻帶起了一股極大的旋風,一刀將整個大廳的屋頂都攪成了粉碎。淒厲嚎叫的風影中,兩條高大的身影悶哼一聲,斜斜的沖天飛起,頃刻間已經跳射遠去。磨刀老人長刀一橫,左手五指輕輕的在刀鋒上抹了一抹,一溜兒血珠‘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搖搖頭,磨刀老人又變成了那枯萎乾枯的老頭兒模樣,他低聲嘆道:“諸位見笑了,老夫年老力衰,卻是沒了年輕時的那等勁頭。一刀下去只是傷了狗腿兩條,實在是慚愧啊,慚愧。”聽得他的謙虛之詞,一干人等都是嘻嘻而笑,沒有吭聲。江魚是最先現這兩個膽大妄為的地煞殿屬下的,他們還在外面圍牆外準備潛入時他就現了,只是他懶得動手。袁天罡師兄弟倆第二個現了這兩人,但是兩位天師自重身份,懶得對這種探路的小人物下狠手。倒是其他五大供奉和磨刀老人同時現了這兩個蟊賊,但是看到磨刀老人先出手了,其他人怎麼好意思搶功勞?故而就只有磨刀老人一人揮刀,卻是讓那兩個警覺的傢伙有了逃命的一線生機。
江魚用力鼓動了自己的手掌,大聲叫道:“諸位,閒話且留在以後再說,還請風大哥你們趕快治好身上的傷勢,明日一大早我們都趕赴那秘穴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玄虛。”扭過頭來,他問袁天罡道:“天師,你會煉製毒藥麼?若是能,就趕快弄他幾百斤見血封喉的劇毒,著那些弓弩手的箭矢上,都淬上劇毒,我看地煞殿的這群人,嘿嘿,是不是真的金身不壞了。”
袁天罡、李淳風同時眨巴了一下眼睛,相互看了看,再看看大廳內所有人那詭秘的眼神,毅然的同時搖頭。李淳風眯著一對眼睛哼哼道:“我師兄弟二人,自幼修煉的都是金丹大道,煉製的丹藥也是那等救人療傷的靈丹,害人的毒藥麼,咱們怎可能會?”兩個老道的臉上,那叫做一個道貌岸然啊,可是江魚怎麼看就怎麼覺得,這兩位的臉上很是有點心虛的感覺呢?
將所有屬下都安置了下來,江魚領著風青青,又帶了二十個身手極其不錯的簪花郎,將他們花營的一套武官行頭都佩戴齊全了,這才偷偷的出了大都督府。揚州城是哪裡啊?江魚自從懂事後就生長的地方,和李林甫偷雞摸狗偷看人家大姑娘小媳婦洗澡的地方,被人追打逃命不知道跑遍了多少次的地方,大街小巷,有他不熟悉的地兒麼?他也不走大道,盡是找那扭來扭去拐來拐去陰暗潮溼路邊時不時冒出幾個獐頭鼠目形跡詭秘的漢子的小巷子,就這麼一路穿了過去。
最後,他們從一條極其潮溼,地上有著半尺厚的淤泥,路邊的水汪中也不知道有著什麼古怪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上就好像腐爛了一半的內臟一般物事的小巷穿過,到了一個大門上鐵鏽都有一寸厚的獨家院落前。江魚抬起大腿,一腳就將那寸許厚鐵板鉚成,外面用膠水粘了厚厚一層鐵鏽的大門踹了一個大凹陷下去,嘴裡大聲吼道:“老甲魚,他媽的給老子出來!當我不知道這裡是你揚州城中最隱秘的巢穴麼?給老子出來,否則我就帶人打進去啦!”
‘咚咚咚咚’,連續幾腳踹在了那大門上,江魚硬生生的將那大門連同門框一腳踢飛了進去,領著風青青他們一擁而入。筆直的一拳轟在了朝著自己張牙舞爪撲來的一條大漢臉上,將那大漢原地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