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輕輕嘆了口氣。
“羅教授,很抱歉……”蘇淳風很認真地看向羅同華,道了聲歉,繼而掃視眾人,目光從郎延父子轉到李全友臉上停止,道:“我蘇淳風自忖,從未有主動以害人之心處事,生活中無論大事小情,從大局至小節都謹慎小翼,唯恐因品性不端言行不妥而遭人腹誹記恨。但我絕不是軟弱可欺之輩,對我來說,忍讓可以做到,但也有限度。剛才李教授說我無理取鬧,那麼,李教授你又如何看待郎家主今天的所言所行?”
李全友雙眉緊皺,無言以對。
是啊!
在座者誰也不是蠢貨,誰想不明白東北郎家與天秀派賈家此次勾結策劃佈局,針對龍蜇門的陰險?郎延父子與賈天澗叔侄當場信口開河,並極為無恥又蠻橫地大事化小,又讓人無從辯駁——而羅同華和李全友,又不能真的憑藉自己半個居廟堂者的身份,對此事做出什麼正義的裁決。
總不能,就因為這件明擺著未竟的齷齪江湖事,就要動用國…家…龐大的機器,強行干涉江湖事,嚴懲東北郎家和天秀派賈家吧?
可既然拿郎延的信口開河沒辦法,李全友又憑什麼,指斥蘇淳風無理取鬧?
換句話說,蘇淳風其實也佔理。
就在大家都沉默時,郎延面露鄙夷地冷笑道:“蘇淳風,如此說來星辰塔在誰手中,誰就是主人咯?”
“郎家主不會是想要當眾搶奪我的法器吧?”蘇淳風微微一笑。
“何須搶奪?”郎延露出一抹獰笑,以嘲諷和故作憐憫的語氣說道:“蘇淳風啊蘇淳風,你還是趕緊去找到那位不知藏在哪裡的師父,再學學術法吧。我忍你這麼久,看在羅先生與李先生,以及諸多奇門江湖年輕俊傑們的面子上,已經給足了你下臺階,別不識抬舉自視甚高,真當星辰塔在你手中,我就無法取回了嗎?”
說罷,郎延沉著臉左手掐訣,心中默唸術咒,繼而掐訣左手食指前出,隔空指向被蘇淳風左手輕按住的星辰塔,道一聲:“星辰塔,回!”
會議廳內再次安靜下來。
其實大家心裡都知道,法器這種東西,雖然被摧毀或者其中術陣被強行祛除的話,會給法器的實際掌控者造成一定程度甚至非常大的傷害,可但凡能登堂入室有了品次的法器,又豈是那麼容易被人竊取走的?掌控者只需施展召回術,就能憑藉與法器之間的感應,將法器召回。
正因為如此,得知星辰塔被竊奪後,李全友才會憤怒地呵斥郎遠枳為什麼不能感應到星辰塔,而羅同華則吩咐郎遠枳迅速聯絡其父赴京的緣由。
一陣不那麼強烈的術法波動,在會議廳內蕩起。
蘇淳風左手掐訣輕按在星辰塔上,神色平靜地看著郎延,繼而左手緩緩抬起……星辰塔就在他平伸的手掌下方。顯而易見,不是蘇淳風在抬手,而是星辰塔將他的手託了起來。原本摺疊的星辰塔眨眼間化作一尊完美的黑塔狀。
塔尖直對蘇淳風左手掌心!
一滴,兩滴……鮮血從蘇淳風的掌心處浸出,沿著黑色星辰塔的光潔表面滑落,滴在了原木色的桌面上。
但星辰塔並未飛回至郎延的手中。
還在蘇淳風掌心下方。
郎延充斥著自信和譏諷的神情,開始變得凝重起來。會議廳內所有人的臉色,也都愈發嚴肅,盯住了黑色的,不足一尺高的星辰塔。
星辰塔急劇地顫抖起來。
但任憑如何顫抖,卻在蘇淳風掌心下如同被千鈞壓制,無法移動分毫。
郎延的神色愈發凝重。
會議廳內,原本只是有些許術法的波動盪起,而現在,五行靈氣都漸漸開始出現了急劇的紊亂,隱然已經有了高強度鬥法的跡象。
宋賀最先掐訣施術,緊接著羅同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