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中的小村莊,劉家營;石佛寺鎮內的燈光在遠處昏黃。
老騙子說,一定要在天亮前趕到劉家營村外的趙河邊,只有在這個時刻,這個地方,才能找到玉夫人。
趙河,計程車剛才過了以座橋,祝童感覺這條河不是很寬;他踩著冬日的麥田,深一步淺一步走到河邊,確定,趙河真的是條小河;河面上已經上凍,厚厚的冰面反射著遠處的燈光。
祝童檢視過方圓半公里的地域後,失望的坐在麥田上,右手拔起一束麥苗,揉揉塞進嘴裡。
趙河流到這裡拐彎,河灣處比別處寬闊,岸邊是個小樹林,黑沉沉的,連個鬼也沒有,哪裡會有什麼玉夫人?老騙子不會報復自己把他逐出祝門,騙自己到河邊喝涼風吧?
也許,今天太冷了,玉夫人沒出來?只有這樣安慰自己了。
祝童乾脆打坐修煉,凝神靜氣沉入蓬麻境界調養身心。
廣袤的星空,漸漸包容起祝童的一切,身體內的一切都輕飄飄的毫無重量,連蝶神也被如此的自由自在感動,活潑潑隨祝童的思流起舞。
與自然之能距離如此之近,與蝶神如此和諧,在他是第一次,祝童體會著這陌生的感覺,一時心醉神迷。
竹道士說過,讓祝童找機會閉關幾天;但是他從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有此刻空閒細細體會,才知道,在都市裡打坐修煉,與在曠野里根本就不可比擬;以前,祝童可沒有這樣的體會。
人多的地方,靈氣就淡。師叔祝黃也這樣說過,小騙子在趙河畔打坐靜息,才體會到師叔話中真意。
人能靜下來,心卻不好真的靜下來。
遠遠的傳來幾聲汽車喇叭聲,安靜被打破,祝童只在蓬麻境界中沉寂一瞬,心又開始亂了。
如果這次真的又被老騙子騙了,祝童也只能自認倒黴,誰讓自己上輩子作孽,拜到這個師父門下呢?
不過,細想想不像騙局,老騙子還給自己個玉墜,說是玉夫人看到玉佩就會幫自己的忙。
祝童正在胡思亂想,三十米外響起一聲輕微的“咔嚓”聲,是冰面破裂的聲音。
趙河的冰面上,平空出現三條曼妙的身影;不能說是平空,她們是從……河裡鑽出來的。
寒冷的冬季,從結冰的河裡鑽出來三個女人,想著就受不了;祝童身上立即冒出層雞皮疙瘩。
“你是誰?為什麼會到這裡?”
小騙子剛站起來,眼前就出現個女人;輕綢浮貼,身材浮凸有致,面罩輕紗;左手握塊堅冰,右手一把琢玉刀。
“祝門弟子祝童,求見玉夫人。”小騙子打出江湖手訊,開口亮出身份。
“你就是那個千面獨狼啊,誰讓你來見玉夫人的?”
“老騙子。”
“誰是老騙子?”
對方似乎不知道那個江湖名人,祝童只有報出名號:“祝藍。”
“哼!原來,你是他的徒弟,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怪不得被人追殺,看刀!”
祝童正在哆嗦,一聲看刀,寒氣蕭颯,對方的琢玉刀就到眼前。
“慢來,我真是來見玉夫人的。”祝童想不到對方說不過三句話就動手,手忙腳亂躲避著。
趙河旁,薄薄的琢玉刀在黑暗中閃著冷光,每一刀都衝祝童雙眼招呼。刀鋒起落,不斷散出絲絲寒氣:“這是合冰刀法,你只要能在本姑娘刀下堅持十招,就帶你去見玉夫人。”
小騙子躲過三招,禁不住心頭火起,指尖轉出金針喝道:“姑娘如此莽撞,少不得祝某得罪了。”
比起身法,祝童如今身輕似蝶,在對方刀鋒中閃躲往復,每每在琢玉刀距離鼻尖絲毫時脫身而去,把個女刀客氣得呼吸急促,琢玉刀揮舞的越發急促。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