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樂,再不管別人怎麼勸。
陳老伯邊登石階邊與祝童閒聊,老人知道祝童是中醫後,對他的態度稍好些,不停在埋怨如今的醫院進不起,還是以前的醫館方便。
與陳老伯的閒談中,祝童意外的得到了些關於祝由醫病的線索,幾十年前,沱江邊就有祝由醫館,都是臨堂坐個先生,尋常的病也不用藥草,只些寫符咒燒掉就能治病。遇到麻煩病才要吃些草藥,都是大夫開出方子到街上的藥店去抓,有時候需要祝由大夫開壇做法。
“只有遇到有錢人得了富貴病,大夫才會開壇治病,尋常人是見不到的。”陳老伯感嘆著;“祝由大夫都是很和善的,窮人去有的就不收錢,他們掙的是大戶人家的錢。我知道……。”
陳老伯忽然不說了,祝童順著他眼光看去,只看到一個灰色背影消失在石階外的樹林裡。這個背影既陌生又熟悉,很奇怪。
“您……?”祝童想追下去,但身邊有陳老伯,山路上也不斷有人上下,只一猶豫就失去了那人的蹤跡。
“人老了,經常會看錯的,真的老了,他就是活著也要一百多歲了,怎麼還能上山採藥?”陳老伯雖然這樣說,還是不斷看著那片山林,似乎很疑惑。
祝童問:“陳老伯,您說的是誰?”
“就是剛才說起的祝由大夫啊,他姓牛,很好的一個人,一直在沱江邊開醫館,我小時候經常在他門前玩耍看熱鬧;都是那些紅孩子做孽啊,說人家搞迷信,門封了,牛大夫被當成趁騙子打死了。”
祝童也想起來了,那個背影就是傳給他“靈”字的老人。
前面忽然熱鬧了,一群衣衫光鮮的黃衣和尚沿石階從山上走下來,二十多個和尚邊走邊低聲唸經,把原本清淨的南華山搞出些神聖味道。
當中一個和尚胖面大耳,與逍雲莊主找來的假和尚就如親兄弟一般;祝童輕聲笑著與陳老伯閃在路邊。
胖和尚走到祝童身前時停下法步,注視著祝童雙手合什道:“這位居士因何發笑?是貧僧們有什麼不妥嗎?”
“我笑我的,自有理由,關和尚何事?大師,你們這些‘貧僧’還是別在這裡停留了,山路狹窄,莫檔了別人的道,人家是來晨煉的,不是看和尚遊山。”
鳳凰城的居民確有辰時登山的習慣,只這一會兒,石階兩端確實擁擠住十多個人;胖和尚身邊的是個壯和尚,紅面黑鬚怒目揚眉,聽祝童這樣說有些著惱:“無虛大師好言點化,你怎麼如此不禮貌?”
“可笑了,我爬我的山,走我的路,如何會需要別人操心點化?”祝童收斂起笑容,陳老伯也有些不滿的說:“是你們霸道了。”
陳老伯說完,周圍響起附和聲,祝童這才相信師兄的話:湘西之地受巫蠱苗文化的薰陶太深,佛道兩教在這裡沒什麼市場,所以他們這些假和尚才能混下去;就是做生意,騙得都是遊客的錢,本地人根本就不會上當。
這些和尚都是江湖中人,祝童早看清楚了,無虛大師的名頭他也聽說過,那是一品金佛的重量級大和尚;不過,即使雙方真的有矛盾,他可不相信和尚門會在這裡動手。
無虛大師拉住壯和尚,合什恭身道:“佛門廣大,願結善緣的都是施主。我等雖然身在紅塵中,依舊青燈伴古佛;不會也不敢霸道的。”
說完,手一擺,石階上的和尚散開,成一條直線隊伍迤儷下山去了。
陳老伯“哼!”一聲,繼續登山晨遊,祝童好笑,他明白陳老伯之所以對和尚不滿,大約是由於自己的師兄手下的行為太離譜。了。
由於看到了和尚,祝童再沒興致登山,他要儘快到天王廟去,無虛和尚的到偏遠的鳳凰城只會有一個目的:到南華山下天王廟對付祝童的師兄逍雲莊主。
祝童找個藉口告別陳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