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想必也不想做,大概,還要讓自己去與歐陽談。
王向幀的官邸本來熱熱鬧鬧,一下子走了那麼幾張嘴,登時清靜了。
蝶姨第一次見井池雪美小姐,她早就聽朵花說過不知多少次了,井池雪美能講漢語,在她面前她別提多恭順。臨走時,還一連行了四五個標準的鞠躬禮。
看著消失在道路盡頭的車隊,蝶姨對祝童說:“瞧這日本娃娃多好,懂禮貌,會說話。沒有一點有錢人的架子,朵花真該跟人家好好學學。”
“是啊,朵花其實也不錯,您不能要求太高。”祝童漫不經心地安慰道。想著,該如何想蝶姨請教蝶神的事。他有點慚愧,蝶姨傳給他的蝶神是好好的,現在成殘廢了,有些不好交代啊。
“歐陽那姑娘也不錯,朵花跟她在一起讓人放心。我不喜歡阿春,聽說也是從日本回來,神神叨叨的一股子狐媚氣。說是來幫朵花做事的,真怕她把朵花帶壞了。你說,會不會?”蝶姨瞧一眼與葉兒站在路邊的春子,不滿地說。
也只有在祝童面前,蝶姨才會流露出真性情。也難怪,蝶姨生在湘西,長在湘西,與王向幀廝守在一起一年多,想必與官場的夫人們沒什麼共同語言。王向幀近期又比較忙,朵花是到處亂跑,礙於身份,她又不能隨便走動,能說話的人少之又少,是有些悶了。
“阿春人很好;”祝童暗中對春子和葉兒使個眼色,對蝶姨道;“蝶姨,我陪您到湖邊走走吧。”
“你去打發她走,讓葉兒陪我走走。”蝶姨對春子的怨念不是一般的重,也不知道春子那裡惹到她了。
祝童沒辦法,只能看著葉兒與蝶姨走向湖畔。
“春子,蝶姨對你有看法啊。”
“是我不小心,在書房裡勸朵花讓歐陽離開。朵花不好意思開口,我們爭執了幾句;說話的聲音大了些。沒想到,她的耳朵那麼好。”春子苦著臉說;“李先生,歐陽真是不行啊。朵花好容易弄來幾百萬,中午吃飯時,朵花剛提了幾句,歐陽就來勁了。那些錢還不夠給她添窟窿的;這樣下去,鳳凰基金非毀到她手裡不可。這不是我個人的看法,雪美小姐也說歐陽這麼做不靠譜。”
“你說怎麼辦?”祝童搖頭道;“歐陽是華夏的人,請她來幫朵花的時候,首長都親自出面了。現在讓她走,我說不出口。”
“聽說,歐陽叫你大哥。”春子曖昧地笑著;“中午吃飯時我才看出來,不只是雪美小姐多先生有想法。陳小姐和歐陽雖然隨著朵花稱呼你李大哥,可那眼神,那語氣……先生,歐陽不離開也行。聽朵花說,歐陽是你推薦給她的。你必須和她談談,讓她知道鳳凰基金不只是個為失學女童提供幫助社團組織,它也需要也有生存。”
“讓我想想。”祝童低頭沉思片刻,知道自己再沒有躲避的空間了。這件事如果自己不管,春子有的是手腕讓歐陽知難而退。可那樣一來,彼此之間的關係就很難處了;對歐陽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打擊。
祝童之前答應過朵花要和歐陽談,但一直沒想好該如何和歐陽談;想想歐陽的性情,點頭答應了。
“好吧,壞蛋我來做。你也不能置身事外,我和歐陽談話時,你必須在場。”
春子眼波流轉,在祝童臉上掃了幾回,沒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才說:“需要我安排晚餐嗎?對不起,我初臨貴地,想請客也不知道哪裡合適啊。”
“你替我約歐陽好了,就說晚上我和葉兒請她吃飯,地方由她選;時間……你們商量著來。不如這樣,讓歐陽來這裡吧,蝶姨燒得一手頂呱呱的湘西菜;她對歐陽的印象很不錯啊。”
“在這裡?”春子心虛地看看王向幀的別墅官邸,她也是個人精,更覺得祝童話裡有話。
祝童找歐陽談讓她離開鳳凰基金的事,這裡,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