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頓勳爵輕輕抿了口,接著又抿了一口,第三口乾脆把酒喝光;“我們都看到李先生把她抱進來了,放心吧,他是能創造奇蹟的傢伙。”
“為什麼慶祝呢?”斯內爾夫人舉著酒杯心情好了一些。
“當然是為了羅貝爾,那個刺客是他派來的。他想幹掉‘神醫李想’!他想斯內爾先生早點死!可惜,他失算了。夫人,您剛才注意到他的表情了嗎?遺憾,不錯,我是遺憾。刺客沒有殺死‘神醫李想’,羅貝爾很遺憾。對我們來說這是好事。知道嗎?史密斯昨天晚上去找羅貝爾了,他們關上門談了兩個小時。之前我很擔憂,如果他們之間達成什麼協議的話,對您和博尼是不利的。現在嘛……”
“博尼啊……“斯內爾夫人低呼一聲,雙頰泛起微紅。
勳爵又倒了杯酒,輕輕啜著:“是的,我覺得博尼可以出場了。我瞭解‘神醫李想’,羅貝爾真是個傻瓜,這下惹惱他了。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合作的可能了,我甚至能肯定,羅貝爾一定會遭到強烈的反擊。如果我是他,現在就去機場。去哪裡走可以,坐第一班飛機離開上海,離開中國。可您也看到了,他在發呆,在下面和芬尼和安東尼站在一起發呆。”
“博尼可以來了嗎?”斯內爾夫人不敢置信地問。
“當然,只要沒有了安東尼的阻撓,博尼隨時可以出現在他父親面前。”勳爵用欣賞的目光注視著斯內爾夫人;“親愛的夫人,博尼一直掛念您。你如果去他的住處看一眼就知道,房間裡都是您的畫像。是的,這些年,博尼每天都要畫一幅您的畫像。上帝可以作證,他比您還急切地想見到您。”
“我……很幸福。”斯內爾夫人陶醉了片刻;“真要謝謝您了,勳爵。多虧了您的關照,博尼,真想現在就見到他啊。我們該怎麼感謝您呢?”
“當然是投資了。”漢密爾頓勳爵似乎很開心;“我的銀行需要投資,斯內爾先生已經答應了,可安東尼卻說現在不是合適的時候。我知道,夫人和博尼不會讓我失望的。”
“那是一定的,只要……”說到這裡,斯內爾夫人看了看隔壁。
還有斯內爾先生呢,只有在他死後,她和博尼才有可能得到斯內爾資產管理公司的支配權。
樓下,醫院大樓一層。
安東尼、芬尼和一位年輕的外國帥哥站在大廳一角。
“羅貝爾,是不是你乾的!”安東尼兇狠地盯著那個帥哥。
“上帝作證,我從未有過哪怕一點點這樣的念頭。”羅貝爾。斯內爾氣憤地說;“你憑什麼懷疑我!”
“憑什麼……你個蠢貨!不只是我在懷疑你,只怕全世界都在懷疑你要殺掉替你父親治病的醫生。”安東尼氣哼哼地說;“都被你搞砸了,全被你搞砸了。參贊先生今天來只是探望斯內爾先生。美國上海商會的人亨利先生正在聯絡大使先生,斯內爾先生的病情事關美國的重大利益,大使已經答應明天來上海。出了這樣的事,大使先生再也不好出面了。”
羅貝爾昂起頭,傲慢地說:“時間將證明我的清白。安東尼先生,如果您認為我只能帶來麻煩的話,我隨時可以離開上海。”
“兩位別吵了,事情已經發生,爭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芬尼一直在觀察。
觀察安東尼也在觀察羅貝爾,他已經可以初步確定,刺客也許真的與這兩個人無關。
“我相信羅貝爾。斯內爾先生,我們先假定有人要借這件事離間他和斯內爾先生的關係。安東尼,那個人可能是誰?該怎麼應對?”
安東尼安靜下來,皺著眉頭思索著。
是啊,如果不是羅貝爾派出的殺手……
望海醫院急救室,秦緲躺在手術檯上。
吳詹銘院長親自主刀,摘除了秦緲的右眼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