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適的……不如這樣吧,你家中有幾人?”
蕭伯朗聽得糊塗,這位小先生問起話來都是跳躍的,他將自家情形說了出來,不過是家有一妻罷了。
“你將家中收拾收拾,搬到莊子裡來,我讓人給你尋個小院,尊夫人可以陪家母說說話,你嘛,白日裡就在家中義學裡教那些孩童識字,夜裡與他們一起學算學。”
趙與莒的安排讓蕭伯朗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搬過來倒沒有什麼問題,教那些孩童識字也算不得為難之事,只是和孩童們一起學算學,終究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既是連我這個老師都認了,又怕什麼羞?”趙與莒笑道:“若非如此,我卻沒有時間單獨與你授課。”
這話一出蕭伯朗立刻投降。
“陪我去吃早飯吧,我餓了。”趙與莒看了看沙漏,輕輕皺了下眉,這種計時器並不準確,若是能造出鐘錶來……
想到這,他露出微笑,以現在的技術,非常精確的鐘表自然是製造不出的,但用於一般日常作息安排的,似乎還可以做得出來。
趙與莒的早餐向來是與義學裡的孩童們一起吃的,他們當作教室的第四進屋,同時也是他們的食。經過這大半年時光,這裡與最初時有了些變化,那些拼湊出來的桌椅,被統一的長條書桌板凳所代替,在黑板上寫的粉筆,也要漂亮得多——這些都是孩童們下午手工時自己做出來的。趙與莒進來之時,原本坐在位子上低聲說話的孩童們都是起身肅立,倒是讓未曾經過的蕭伯朗嚇了一跳。
趙子曰替蕭伯朗搬來一個馬紮,放在一張空著的桌前,又給他放上兩個碗,雖然對蕭伯朗的出現很奇怪,可是沒有一個孩童回頭看的。
“坐下吧。”趙與莒到了講臺上之後,兩手虛按道。
孩童們又齊刷刷地坐下,接著,門外傳來鈴聲,有八個男孩抬著兩個木桶進來,另有兩個女孩用勺子給擺放在每個孩童面前的碗裡盛飯舀菜。蕭伯朗坐在最後,因此最先是給他盛,看到饅頭、稀飯還有兩個煮熟的雞蛋,蕭伯朗只覺食指大動,肚子裡似乎也咕咕叫了起來。
“鈴聲響了再吃。”他旁邊的趙子曰見他如此模樣,悄悄說了一聲。
蕭伯朗這才注意到,雖然不少孩童面前也有了飯食,卻沒有誰動手吃的。待得每個孩童面前都有了飯食,趙與莒才動碗筷,而隨著他動碗筷的動作,一個分飯的孩童搖響鈴鐺,其餘的孩童才開始進食。
進食時孩童們低聲談笑,說的事情大多也與昨日那熱氣球有關,但沒有一人大聲喧譁的,也沒有誰浪費糧食。
蕭伯朗暗暗稱奇,顯然,這些孩童雖是趙家買來的僮僕,卻極有教養,與中等人家的子女相比,也絲毫不差。
稀粥很濃,樹根筷子進去不會倒下,饅頭裡也是鹹菜和肉餡。蕭伯朗暗暗計算,現饅頭與雞蛋是定數,稀飯卻不是,不少男孩都連吃了兩三碗。他暗暗咂舌,這趙家給僮僕的早餐,便要花去不少銅錢。
————————————————分割線——————————————
(下週可能三江,提前預定三江的喜歡票)( )
二十七、媒子(上)
江南春來早,才過了元夕,紹興府便是暖風拂面芳草萋萋了。
因是佳節已過的緣故,在家中歇了一冬的人們紛紛出門,一年之計在於春,紹興府雖是行在附近,討生活卻也是不易,若不趕早,便只有被村子裡的頑童指著罵懶漢的份了。
歐老根慢吞吞地給爐子升起火,抬天看了看天色,晃了晃腦袋。
“老大老二,若是再不起床,老子就用榔頭去砸你們的**蛋子!”
在自己家中,他全然沒有在鬱樟山莊那般小心謹慎,特別是在這鐵爐之前,他更是說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