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方有財這總有著自家小算盤的人物,也有了足夠的忠誠。方有財兒子在繼昌隆任掌櫃,女兒放出嫁人,但女婿在懸島上做個小管事,一家子的衣食富貴,都與鬱樟山莊緊緊聯在一起。方有財知道這十二歲的少年是山莊的頂樑柱定海針,還指望著第三代也能在莊子裡繼續做活,因此對趙與莒的安危是極關切地。
“你們來得,我自然也來得。”趙與莒淡淡地說了一句。
竹哨聲響,在淡水的義學少年迅聚攏起來,當看到趙與莒來了時,他們也都是瞪大眼睛,忍不住一陣激動。這些年來,即使是到了懸島,每隔兩三個月也總能見著趙與莒一回,聽趙與莒說教上幾日,來到淡水後,他們最想念的便是趙與莒了。
趙與莒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知道忠誠須得維護,那種一旦效忠便終身不逾的念頭是想也不要想。
“辛苦了,你們做得極好。”趙與莒順著少年們的肩膀向後看,然後又停在他們臉上,經過一個多月的海風與日曬,他們無一例外都變得黝黑瘦削,但每個人都是神采奕奕。趙與莒目光停在其中一個身上,微笑了一下道:“秋爽,諸位兄弟身體都好麼?”
秋爽是第二批孩童中的一個。他性子倔犟。可心地極善,與李雲睿關係最近,不過與李鄴、龍十二這樣的人也不差。他家中世代學醫。自己小時的志向也是當個郎中,到了鬱樟山莊,趙與莒覺這一點後,更是有意栽培,打小就讓他解剖些小動物,察看血管、內臟,又延請名師帶他。到了現在。他已經有了些底子,至少簡單地正骨、外傷切除還有日常病症,他都能處理。
因為流求此時尚未開,又多蚊蟲毒物,所以趙與莒專門將他派了出來,在此照顧眾人地身體。
“回大郎,這七十日來,眾兄弟身體都平安,我每日都測過脈搏心跳。沒有任何異常。”秋爽站直回覆道。
趙與莒雖然問的只是秋爽一人,可義學少年們都覺得,這是在關注著自己身體,心中更是暖暖的。趙與莒自他們面前經過,每個人都點了下頭,這才命令道:“解散!”
少年們散去之後。方有財又湊了上來,小聲埋怨道:“大郎,小人是沒啥學問地,可也聽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海上風大浪急的,大郎為何親自前來!”
趙與莒指著面前的地方:“方管事,我在6上。心裡卻想著此處。這也算得我家一處別業,若不親自來瞧瞧。心中終究有些不安。”
方有財嘿嘿陪笑了一聲,心裡仍是有些不以為然,隔著大海,冒著這奇險,只是為了來瞧瞧,這位小主人心中的念頭,總是讓人琢磨不透。
“周邊的情形都打探過麼?”趙與莒見沒有旁人在,便向方有財問道。
“稍稍打探了一下,順河而上,是老大一片湖沼平地,土人稱之為大加蚋,住著不少部族,以漁獵為生。”方有財向後瞅了瞅,然後指著阿茅道:“那個土人小子,大郎見到沒有,帶著他們部族青壯,全到咱們這裡幹活,如今已經會說幾句官話了。”
趙與莒有些吃驚,也有些歡喜,所謂“大加蚋”,他記得就是後世的臺北盆地,方有財膽小謹慎,這些訊息定然是從土人那兒輾轉得來的。他能與土人相處融洽,而且還引得土人來幹活,這才是真正讓趙與莒驚喜之處。
流求如此之大,僅靠著他招募來地這些人手,根本開不過來,而楊妙真兄長的部曲,又遠水解不了近渴,能得到附近土人相助,那是再好不過了。
“他們部族人少,青壯男子全部過來,也不到百人,加之言語不通,只能做些粗使活兒。”方有財又道:“大郎,小人想讓他們將周圍部族也請來,不知是否妥當。”
“先不急,過兩個月再說。”趙與莒抿著嘴,再過兩個月,他在中原布的局應當開始了。
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