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冷笑道:“大言不慚。虛言恫嚇罷了。聖明天子在上。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地。誰敢拿我怎麼樣?”
陳安平凝視他良久。笑而不語。
兩人話說到這個份上。相互都不肯讓步。便只有各自調頭了。回到自己車上。冷子強臉上地笑容變得勉強起來。對著胡福郎解釋了一句:“無知書生。胡東主莫放在心上。”
胡福郎卻有些神不守舍。方才陳安平那番話讓他仍然冷汗涔涔。他地榮華富貴。都是建立在趙與莒地身上。趙與莒推動革新。所要達到地目地。顯然不是隻讓冷子強這樣地人富起來。而罔顧普通百姓死活。相反。在他與趙與莒地談話中。趙與莒不只一次說到。要將普通百姓變成一個也可以有尊嚴、體面生活地群體。而這個群體將是大宋地基石。
冷子強地做為。顯然是在與這個群體切割。他代表地是在這九年革新中利用手中資源先富起來地一批人地利益。趙與莒手中那麼多產業。按理說是皇家財富。可以享受種種特權。可趙與莒不僅指示他與孟希聲等老老實實地繳納稅費。而且每到年餘都要拿出一部分錢來做些慈善之事連天子尚如此。他冷子強又如何敢說自己地做為合天理、公道、人心自己竟然要將兒子交到這種人手中……
以胡福郎對趙與莒的瞭解,趙與莒並不會因為冷子強背後是自己的嫡親弟弟趙與芮而對他有所放縱,雖然趙與莒對於趙與芮確實很疼愛,各方面都很照顧,但在大局上,他只怕不會縱容。即使不去追究趙與芮的責任,那麼冷子強就少不得一個“教唆親王居心叵測”的罪名了。
“冷東家,犬子之事,不敢煩勞冷東家了。”想到這裡,胡福郎看了冷子強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
“咦?”冷子強也是人精,胡福郎突然變卦,顯然是與方才那個書生有關,他先是一愣,然後笑道:“胡東主放心,不過是一個區區書生,我自有辦法收拾,恰好毛玉持要來,我請他在報上多些文章鼓吹,自然可以將那書生意氣之言遮住。”
胡福郎聽得毛玉持這個名字,面上又**了一下。這個名字他也曾經聽說過,在臨安時,有一次趙與莒吩咐他辦事時當面罵此人寡廉少恥賣身求榮,這人身後正是一批如同冷子強這樣地新興富豪,一向不遺餘力在報上為這些人鼓吹,倒為自己博得了若大的名頭。天子厭惡之人,他更不敢與之牽扯上關係,他看了冷子強一眼,苦笑著搖頭:“冷東家,你一片好心,我也就說上一句……方才那個陳安平,你可以遣人去臨安大學打聽一下其人其事。”
說到這裡,他便閉嘴不語,冷子強心中奇怪,陳安平不過是一個臭書生,雖然能在金陵大學任教,值得他高看一眼,可又有什麼值得胡福郎這樣一個皇商忌憚的,除非……
他一算年紀,心中也不禁凜然:“那廝可是潛邸門生?”
趙與莒手中有一批人數不下數百的潛邸門生之事,如今已是眾所周知地秘密了。這批人是趙與莒親手培養出來,通曉智學,他們又在流求培養出一大批流求學子,而這些年來大6的學子也有萬餘人在流求求學,這些人結成了一張錯綜複雜的巨大關係網。不過其中最讓人注意的。還是那些潛邸門生,他們對天子忠誠,也極得天子信任,其中佼佼,甚至當上了六部侍郎。
“那倒不是。”胡福郎只說了四個字,便閉嘴不語。車行得一半,他便叫了停,然後自己一個人匆忙離開。看著他的背影,冷子強不禁冷笑了一聲,這胡福郎手中掌握著天子近三分之一的私庫,其數額據說較之朝廷一年收入還多,又是天子未跡之前地親信,可膽子卻如此之小!
只要不是潛邸門生。冷子強便不擔心那個陳安平,便是潛邸門生,他也不是說無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