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別人眼前擺弄一番,使得他從上到下露出一股暴戶的味道。
這九年來,汴梁城處處都是財的機會,眼明手快者,比如這位,便給自己攢下了百萬貫的家當,幾枚足金戒指算不得什麼,還有更囂張的,拿著金銀器餵狗,或著買下一大片別院養雞。
“果真還都汴梁?”胖子在這酒樓中算得上是個名人,眾人知道他在官府中有些關係,立刻有人湊上來道:“彭東家可是有內幕訊息?”
“嘿嘿……”胖子笑了笑,未承認也未否認,算是預設了。
“多說說,小二,給彭東家再上壺好酒,要那種什麼啤的人道。
這啤酒也是海外傳回來的一種酒,以彭胖子的身家,自然是不在乎這樣一壺酒的,但被酒樓上數十人矚目,卻讓他很是歡喜。錢賺到他這個地步,能獲得眾人的注意。便成了更重要的追求了。他清了清嗓子。下意識地轉動了一下手指頭地足金戒指:“告訴你們,你們可不得到外邊去傳,更不得說是我彭祖望說地。”
“快說快說,老彭賣什麼關子!”有人不耐地催促道。
“我得到訊息。天子隨從裡有位極善卜地擇宅地道長。諸位想想。若不是為著還都建宮之事。天子帶著這位道長做什麼?”彭胖子道:“而且。聽說天子乃是呂祖點化下凡地金仙……”
“荒誕不經!”
一個書生低低地哼了一聲。不過滿酒樓地人都在傾聽胖子說話。他這一聲又壓得低。除了同座地人外。再無旁人聽見。
和他同座地是個中年男子。三十餘歲地模樣。看上去保養得甚好。顯然是出自富貴。聽得他地話語。笑著道:“兄臺請了。”
那書生自知有些失言。聽得同座者出聲。便知道惹了麻煩。臉上不由露出悻悻然地神情。他年紀不長。勉強抱拳道:“不敢。不敢。閣下有何見教?”
“方才兄臺說那彭胖子所不經。不知可否指點區區一二?”中年男子道。
“子不語怪力亂神。”書生道。
“先生何故避實就虛?”中年男子一笑:“明知在下問的可不是怪力亂神之事,而是天子此行目地為何。”
“看兄臺模樣,應是讀書識字的。若是看了這幾日報紙,自然就會知曉。”那書生仍然沒有直接回答。
“羈旅在身。無暇分心,兄臺若是以為在下尚值得相交。還請為在下解惑。”中年男子道。
好為人師乃是人之通病,而在讀過些書的人身上。這種通病最是嚴重,自古以來,溺死者多為善泳之人,同理,好賣弄口舌者也多為讀書之人。那書生也不例外,初時還有幾分警惕之心,但中年人態度誠懇,屢次三番地求教,這讓他心懷大暢,不禁有些飄飄然:“閣下既是如此說了,那小生倒不好緘默……閣下貴姓大名?”
“免貴姓國,單名一個民字。”
“國民……國民……這倒是個好名字。”那書生不禁撲噗一笑,但聽得中年人身後隨侍者冷哼了一聲,立刻意識到自己失禮了,便拱手道歉:“兄臺名字太過奇異,小生一時忘形,還請恕罪,小生姓鄭,名瓊,字玉京。”
“還請玉京先生為我解那自稱國民之人道。
“自從《大宋時代週刊》停刊之後,《大宋日報》便成了天子喉舌,欲知天子之意,便須看《大宋日報》。這幾日裡,《大宋日報》都是關係天子北巡的訊息,特別是天子在車站時說的那兩句話……顯然,這話在臨安天子說出來也不為人重視,是有意到汴梁來說的。”
鄭瓊說到這,聲音壓得更低:“天子意欲推行官制改革,原先與士林達成妥協,但一年來災異不斷,士林中頗有非議之聲。天子到汴梁來,其實是警告那些包圍天子的小人,若是他們再掣肘牽制,那麼天子便要另起爐灶,讓他們如同去年那批人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