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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趙與莒心中便禁不住惋惜,這人天分極高。主倡事功之說,正是符合工商業展初期市民階層、商人階層積極進取之思潮,他已在前年病逝,否則的話,使他出來主持大事,必令海內鹹服。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又轉到今日白天的爭執起來。若是他以天子之威逼迫群臣,令群臣接受楊妙真,結果必是滿朝告病,這若大一個國家,莫說他一個人,便是他將義學少年全部調來,也無法維繫運轉。故此,暫時還只有採用曲線方式,廟堂之爭,在智不在力也。

只是委曲楊妙真了……

夜過三更,他微微出鼻息聲,他做了一個綺麗的夢,在他的夢境之中,楊妙真一如四年之前。

他輾轉難眠,終究還是睡著了,有人也是輾轉難眠,卻始終難以睡著。

這人便是史彌遠。

史彌遠此時已經離了懸島,正在一艘自懸島開往流求的船上。與他同行地,還有他的一些親信,但象過萬昕這般的爪牙,則不是入獄便是被殺了。

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有如夢幻般,轉瞬之間,他苦心經營多年的朝中勢力便土崩瓦解。從最初的驚恐、不安、憤怒、哀傷中平靜下來後,他開始深思,為何會如此。

那個年輕的天子,隱忍多年,騙取自己信任,究竟是因為自己太愚蠢,還是他手段太過高明?

這幾天,這個問題仍舊在困擾著他。不能說他笨,因為他對付楊氏、真德秀等人,都是乾淨利落,若不是鄧若水中間插一竿子,那日朝會時他便可以摧枯拉朽般將這些政敵盡數趕出朝堂。

那樣的話,至少在他死前,這大宋權柄,都將掌握在他這個丞相手中。

可惜,就在他最接近勝利之時,他從雲端跌落下來。

“徒流求淡水,為淡水團練副使……”

這便是曾經權傾天下的史彌遠新職,當初他總擔心自己被流放至瓊崖,如今倒不必了,因為他會被流放到更偏僻、更無人所知的流求。

事實上,在被押上船、離開懸島之前,史彌遠還曾經幻想過,忠於自己地官員會再度逆轉,將自己又救回去。然而,他是被藏在木箱子裡送至懸島的,根本無人知曉他的下落與去向,當時甚至有許多人認為,他已經被天子秘密處死,只是秘而不宣。到了懸島之後,押解他的孟希聲,迫他寫了數十封信,每封信都是他自己親自手筆,若是不從,便以親族家人相威脅,他不得不依言行事,這些信只是報平安,說自己獲罪被貶,將赴流求,讓收信人勿須掛記,當好生做事,不可輕舉妄動。史彌遠知道這些信都是為他在地方上的親信所寫的,在寫完之後,還是忍不住冷笑道:“樹倒猢猻散,本相……老夫都倒了,這些小猢猻還有何能為?還是寄語官家,小心那李全才是正經。”

“這個自不必擔憂,史老先生,流求戰艦五艘、精兵兩千,如今正在東海附近。”孟希聲也不怕他知道:“官家行事,務求謹慎,否則哪能容你活到今日!”

“官家……倒不知官家是為何人所惑,竟勾通你們這些海夷……”史彌遠憤聲道:“大宋江山,未亡於金人之手,卻要亡於你們海夷之手了!”

“哈哈……”孟希聲當時便大笑起來。

史彌遠想到余天錫曾與自己談起的,有關霍重城年幼時追殺父仇的軼事,心中一動:“定是那姓霍地酒樓東家了,老夫太過大意,只道他不過一介商賈,能有多大能為,卻不知他交通島夷!”

“史老先生,反正你到了流求也會知道,故此我不怕說與你聽。”孟希聲冷笑了聲:“流求之土乃官家幼年所闢,流求之人,皆官家未入嗣沂王府前地家人。流求一草一木,盡為官家所有,一兵一卒,盡是官家死忠。霍重城在臨安開群英會,也是官家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