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聲響,她掙扎著想坐起來,旁邊一個丫鬟慌忙扶住,低聲道:“小姐,小心。”
盧太太細細打量那小姐,長得確實有幾分像自己小姑,她一時不敢確定,問道:“你可是文鶯嗎?”
“舅母”那小姐低呼一聲,眼底的淚珠在眼眶裡轉著,堪堪落下,“舅母,鶯兒想舅母。”
盧太太一聽這聲音,就覺鼻翼一陣發酸,忙幾步走上前扶住那小姐的手,見她一雙手柔軟雪白的,顯然沒吃過苦,不由心中稍安,暗道,難道是咱們想岔了?郭家不但沒虐待文鶯,似乎還待她很好?
她問了那小姐幾句話,見她雖是身體羸弱,但教養很好,對自己母親的事也知之甚詳,還惦記著母親愛吃的菜,愛用的胭脂,一說起自己母親,忍不住又落下淚來。還說思念舅舅、舅母,只是身體不好,出不得房,不能去看舅舅和舅母。
盧太太越看她越覺喜歡,真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孩子,性子也溫和,又有孝心,看來這些年侯府確實精心教養了。
她卻不知這女子本就是個官家千金,名叫黃玉嬌,因父親獲罪被髮賣了,落到傅瑩手裡,人家自小也是金枝玉葉,千嬌百媚的長大,自然怎麼看怎麼是好的。
到了此刻,盧太太再不疑心,忙向傅瑩道謝,謝她這些年對郭文鶯的照顧。
傅瑩只淡淡回了句,“盧太太若是沒旁的什麼事,就請回吧,文鶯身子不好,剛喝了藥,要休息了。”
“好,好。”盧太太笑著,跟那小姐拉著手話別,然後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
到了外面,盧新玉迎上來,“母親,怎麼樣?妹妹可好?”
盧太太點頭,“瞧著身子弱些,不過旁的都挺好的,看著倒是沒事。”
盧新玉這才放了心,兩人當即告辭,上花廳接了盧明輝,回家去了。
他們剛一走,小姐閨房中,郭秀枝立刻跳起來,撲到床上把躺著的黃玉嬌從床上拖下來,大罵道:“你這賤人,本小姐的床也是你能躺的?也不怕髒了本小姐的東西。”
第一百五十四章 換防
她越想越怒,對黃玉嬌又打又罵,把黃玉嬌打得連連叫饒,“是太太,太太叫我躺的。”
郭秀枝踢了她一腳,吩咐道:“把她給我拖出去,把床上的被褥全給換了,一絲也不許留。賤人的髒身子,也敢髒了本小姐的床。”
她正鬧著,傅瑩從外面進來,看自己女兒大叫大嚷的,不由蹙蹙眉,“你叫什麼?你看看你哪有個侯府小姐的樣。”
郭秀枝撅著嘴,滿臉不高興,“母親也是,這是我的房間,為什麼讓那賤婢進來?”
傅瑩道:“還不是盧家追的緊,為了瞞過去,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你別再鬧了,他們下次若再來,還得用你這裡。”
郭秀枝惱了,“我不要,誰也不能再往我床上躺。”
“下回母親給你換張新床就是了。”傅瑩安撫了她幾句,好容易哄得高興了,才從房裡出來。
暗暗吁了口氣,這一關總算過了,只是也不知侯爺又跑哪兒風流去了,把她一個人扔下應付盧家,自己倒快活的不行,真真是可氣。一想到那個冤家,再好的心情也沒了。她和郭義顯從小一起長大,本就比別人情深些,他待她也是不錯,只是過於花心,那一房房小妾,收拾完一個又來一個,好像野草似得,怎麼拔也拔不乾淨了。
從郭府出來,盧新玉扶著盧太太上了馬車,一路往回走,盧明輝突然道:“母親,你們先前為什麼要疑心文鶯姐姐被人害了?”
盧太太一怔,是啊,為什麼疑心啊?要不是傅瑩那女人心腸歹毒,郭義顯又是個不關事的,他們怎麼會擔心郭文鶯吃虧。
可是那個賤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變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