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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恐嚇。明夷舉起細竹條,說要動用家法,它才走到一邊趴下,遠遠地監視。

謝慶文是奉母親楊希華之命,前來給明夷介紹物件。男方是她丈夫的熟識。她從提包裡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明夷看。一個白淨的男人,戴一副挺時尚的方框眼鏡。謝慶文說,他叫周權,土生土長的寧城人。他的父親是電力公司的退休幹部,他是獨生子,也是星光電力的編制人員,在天然氣公司工作。家中經濟條件不錯,有三套房子,父母住一套,他住一套,還有一套出租。

“我和琛琛她爸去他那打過麻將,房子是三室兩廳,裝修很講究……”

“可我沒打算嫁給一套精裝房。”明夷打斷道。

謝慶文表情尷尬,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媽說找個有房子有穩定工作的,你結婚後才有保障。周權和琛琛她爸認識很久了,是家裡的常客,我們都瞭解他。媽說他性情隨和,又懂人情世故,是個理想的結婚物件。”

“我性格乖僻,又不通人情世故,怎麼合得來?”

謝慶文字不擅長說辭,一再被明夷頂回來,不由語塞。兩人陷入沉默。中孚不耐煩地直起身,嗚嗚低吠想要發作,看看明夷的臉色,又忍住。

“媽跟周權說了你的情況,因為家裡沒有你的照片,就把你的手機號碼給他了。媽說寧城不比大城市,女人結婚早,像你這個歲數小孩都快上小學了。”臨走時,謝慶文想,一定要把母親的話全部轉達,又道:“媽還說,沒有家的女人像無根稻草,女人最大的不幸莫過於孤獨一生。你就考慮一下吧?”

明夷送走慶文,回到房間開啟電腦。中孚緊挨在她腳邊坐定。網頁半天打不開,明夷盯著顯示屏,眼前一片熒白。她想起丁小玦用黑筆框出的那句話。那不是危言聳聽,陰陽互濟是自然規律,任何背離自然的行為都暗伏危機。

正在失神,手機鈴聲響起。明夷接通電話:“你好。”

“明日休息,下午一起喝茶吧。”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請問你是誰?”

“我是需要你的人。”對方振振有辭。

明夷不禁好笑,說道:“那得問它同不同意。”

她將手機伸到中孚面前。中孚以為是好吃的,搖頭擺尾地湊過臉來嗅。一個沒滋沒味的玩意兒。它懊惱地抬起頭,怒吼起來。

明夷關掉手機。果然是骨肉相連呢,她這邊剛碰到睡覺的困擾,她生母就扔來個不錯的枕頭。恰逢其時,稱得上心電感應。可是,總不能因為怕得癌症,就找個男人來理療吧。

論壇裡,一個叫“專打蟑螂”的網友發貼道:我是一個公務員。我老老實實地工作,隨時留意領導的臉色,隨時被外面的人指責;我勤勤懇懇地工作,出國考察沒我的份,連升三級更非我的命;我朝九晚五地工作,早上伸長脖子等在站臺,大口大口吃清潔工揚起的灰塵,晚上擠在慢吞吞的公車上,眼睜睜看那些小車一溜煙過去,尾氣全進了我的肺裡。好不容易大禮拜了,為了應付一茬接一茬的等級考試,我還得窩在屋子裡啃書死記。我感覺自己是頭鬱悶的牛,誰都可以來踹一腳,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不明不白地屠宰掉。

瞧瞧你那名,幹嘛非要專打蟑螂呢?人完全可以活得詩意一些。有人回覆。

如果可以,我想打球打的,甚至打架。可惜輪不到我做主。只有打了這令人生厭的蟑螂,我才能把自己先養活著——也只是象個人樣活著。我說過了,我是一頭鬱悶的牛。

“小草騎牆”跟貼道:我曾是一個文學愛好者,努力地考魯迅文學院。考了三年,都因英語差幾分沒過關。我不明白文學同英語有多大關係,儘管我的其它科目非常優秀。因年紀漸長,我進了政府職能部門工作,不知不覺十年了。我的夢想是辦一份報紙,也只是夢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