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外’。
他們就像是闖入了一個正常人身體內的病菌,在被免疫系統攻擊。
周拯強迫自己不要多想,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儘快修復身體,讓自己適應當前的環境壓制。
敖瑩遭受的反噬只會更重。
必須讓自己儘快動起來。
如果那些修行來的力量指望不上,那就只剩下身體本身的力量,也就是肌肉收縮舒張。
周拯一遍遍嘗試著。
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思維越來越活躍,對身體的感知也越發清晰;雖然代價就是身上如紮了一百根釘子那般劇痛,但這也總好過動彈不得。
肉身修行有很多控制肌肉、強化肌肉的辦法,周拯也知曉一些,但那都需要有靈氣滋養,或是吞食一些攜帶靈力的靈物,現在的他都無法做到。
這裡沒有靈氣,周拯也沒感受到半點靈力。
他依然在不斷嘗試著,忍著劇痛,尋找著自己可以呼叫的一切力量。
‘原來,我們所謂的修行與強大,也只是在特定環境內適應了環境的規則。’
心底泛起這般明悟,周拯卻沒什麼歡喜的。
終於,手指能微微顫動,到手掌可以有意識地顫抖,再到雙眼能再次睜開,等眼睛適應了周圍光線,又見到了她的影子。
她側躺在血色的沙子上,身子一動不動,就在二三十米外的潔淨沙灘上。
‘小魚……’
他喊不出聲,卻感覺到了她殘存的微弱生命力。
龍族的強大之處,就在於身魂同修。
她遭到的‘排斥’之力,應當是自己的數倍。
周拯忍著劇痛,嘗試著向前挪動手掌,但他每個動作都無比緩慢,天空中出現了星辰與兩輪軌跡交錯的圓月,慢慢地又出現了旭日與朝霞。
這裡的一天似乎很漫長。
或者只是疼痛太過真切,所以覺得時間太漫長了吧。
周拯如是想著。
他不知自己花費了幾天才完成最初的攀爬動作,但當他在沙灘上蹭出了少許淺淺的痕跡,他確定自己離著敖瑩更近了一些。
於是,日升與月落。
異界的旅者艱難地向前爬動著,身後留下了淺淺的劃痕。
海上的風時強時弱,還好那微微起伏的海浪並未侵襲沙灘的邊緣。
周拯也不知道自己花費了多久,可能一個月,又或者是這個世界的兩個月——如果這裡也是以日月年來描繪歲月的話。
他的指尖觸到了她的後背,總算感受到了那一縷切實存在的生命律動。
周拯鬆了口氣。
他趴在地上,突然想笑幾聲,但眼底已是極度的疲倦。
要睡過去?
周拯猛地吸了口氣,壓榨出自己僅剩的力量,朝著前面爬出了幾寸,手掌搭在了她肩上,輕輕地向後帶了下,她便從側躺變成了平躺。
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映入周拯眼眶,讓周拯莫名有些心揪。
‘平時都是你照顧我,現在輪到我照顧你了。’
周拯不敢多耽誤,他知道積累的疲倦隨時會壓垮自己的神經,花費了不知多少心力,總算是將一根手指抵在敖瑩的脖頸。
一縷微弱至極,卻在這個異世界被允許存在,且關係到自身本源的‘力量’,自指尖度入了她脖頸。
這也是周拯慢慢爬過來的過程中,一點點積累的本源之力。
“小魚?”
周拯輕聲呼喚著,看到了她眼睫毛在輕輕眨動,總算鬆了口氣,慢慢閉上雙眼。
他現在需要休息一陣了。
於是,這沙灘上的畫面就變得有些詭異。
年輕女孩似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