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不過交警還是晚了一步,估計從凌晨到中午的那段時間裡,許峰已經想盡辦法醒酒了,所以才測不出什麼。
許夫人的語氣緊張:「你什麼時候到啊?能不能先把人弄出來?老許今天還有個會議要開的,特別重要。」
今天有這麼重要的會議,還敢無證酒駕,看來之前吊銷駕駛證的處罰並沒有讓許峰學會反思,哪怕只是一丁點。
「警方現在應該只是把人帶過去例行詢問,既然他酒精測試透過了,問題就不大。」唐蘊說。
許夫人繼續不滿地抱怨著:「開車的又不是我老公,他們憑什麼把他抓進去?」
唐蘊舔了一下後槽牙,他不清楚許夫人是真不知情還是裝不知情。
那理直氣壯中又帶有一絲委屈的語氣,彷彿她只是個替丈夫打抱不平卻又無處申冤的普通女人。
不過,建工集團董事長的夫人,會是什麼心思單純的人嗎?
唐蘊懶得去套她的話,因為沒什麼意義。他看了眼時間說:「我現在還在高鐵上,大概兩個多小時以後可以到,他現在在哪個派出所?」
「樺南那邊。」
樺南那邊有唐蘊的熟人,會見嫌疑人的申請大機率是可以透過的。
「行,我知道了,我待會兒直接過去。」雖說對方年長唐蘊很多歲,但對待這樣的客戶,唐蘊完全不想用尊稱,「你這會兒先去醫院安撫下大伯的家裡人,先穩住他們的情緒,態度擺上,將來好協商調解。」
「好好好,我知道,我馬上安排人過去。」
由於辦公地點不固定,唐蘊的公文包裡配備了可攜式印表機,在高鐵上,他就把一些申請材料列印出來,到了派出所直接交給認識的小警員。
但很不幸的是,案件有了新的進展,民警正在對許峰和表弟兩個人進行單獨審訊。
詢問和審訊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前者只是瞭解下事發情況,而審訊則是針對犯罪嫌疑人進行的程式,是要進小黑屋的。
唐蘊一聽,就知道這事兒鬧大了。
應該是交警查完事發路段附近的監控,發現表弟頂包了。
法律有規定,無證駕駛出了事找人頂包的,兩者屬於共同犯罪,許峰要是被定危險駕駛,那表弟也要跟著坐牢。
「媽的。」他在心裡把許峰罵了一遍又一遍,他這輩子最煩這種酒駕的傻逼了。偏偏還要被逼著想辦法把他保出去。這跟逼良為娼有什麼分別?
唐蘊在大廳等了快一個小時,中間接了好幾通許夫人的催促電話,語氣一通比一通不善——因為許董錯過了重要的簽約會,對方公司的老總非常生氣。
許夫人把氣都撒在唐蘊身上,弄得他很是頭疼,但還是很無奈地,像淘寶客服一樣讓她再耐心等等。
終於,到六點多的時候,有民警把唐蘊帶進會見室。
和想像中的差不多,許峰就是肥頭大耳的油膩形象,寸頭,頭髮有點白了,臉上的毛孔粗大到隔著老遠都能看清,耷拉的雙眼皮和眼袋讓他整張臉看起來浮腫又無神,是長期浸淫聲色犬馬,縱慾過度的面相。
唐蘊剛做完自我介紹,許峰就著急地問:「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他說話的語氣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和早期的匡延赫有點相似,不過匡延赫起碼長得好看,唐蘊發不出脾氣,而面對眼下這位,他只覺得厭惡,不留情面地說道:「現在知道著急了?早幹嗎去了啊?為什麼要找人頂包?」
許董大概是太久沒有碰到過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的人了,蒙了幾秒:「我不是有意的,我當時也是沒辦法了。」
這話唐蘊都聽出繭子來了。
「你把昨天晚上的事故經過從頭到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