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頌開啟冰箱,洗了點青提,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剛看到匡總情緒好像不是很好,該不會還在為偷親未遂的事情生你的氣吧?」
「那倒是不會。」唐蘊甩甩手,把土豆也扔進去讓他一起洗,「要還生氣的話,就沒必要送我回來了。」
「也對,」梁頌把一顆青提塞到唐蘊嘴巴里,「那要是他對你也有好感的話,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唐蘊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想像和匡延赫交往的樣子,他們兩個的家世背景、社交圈層截然不同,如果不是工作,恐怕也沒什麼共同語言。
在一起吃頓飯,約著打一場羽毛球,坐同一輛車回家,就已經是這段關係最極限的曖昧了。
他實話實說道:「談戀愛是不現實的。」
要是能跟匡延赫一起睡覺,看看他沉醉於身體本能時淫靡的樣子,聽他因高潮不斷的喘息,哪怕只有一次也心滿意足了。
陪梁頌吃了點夜宵,又陪法典玩了一會兒逗貓棒,唐蘊回到房間收拾行李。
剛開啟箱子,匡延赫身上特有的味道撲面而來,他這才想起某人的襯衣、西褲和香水都還留在他的行李箱裡。
微信上也沒有匡延赫的訊息,對方應該也還沒想起來。
唐蘊問:【睡了沒?】
他拍了張襯衣的照片發過去,對面很快就進入正在輸入的狀態。
匡總(向恆-建築工程糾紛):【下次見面再給我好了。】
唐蘊回了個「好」,卻想不到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因為通常都是匡延赫找他辦事。
建築工程糾紛的案子早已結束,萬晟的不正當競爭不開庭,他們不會碰面,李曉博涉嫌強姦一案,也不會再有什麼反轉的可能。
所以他不清楚下一次會是什麼理由。
唐蘊盯著匡延赫的頭像出神,他不想把匡延赫混入客戶裡,於是把長長的備註名刪掉了。
匡延赫。
這就是他原本的微信名,連備註都不需要。
可唐蘊始終覺得,連備註都沒有好友是陌生的,陌生到彷彿一個轉身,就再也不會相見了。
可是要備註個什麼好呢?
匡總有點疏遠,阿延又有點噁心,他們完全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延赫又彷彿是長輩在稱呼小輩,還是不合適。
唐蘊洗澡的時候在想,洗頭的時候在想,刷牙的時候依然在想,最終決定改成「幼稚鬼」,因為匡延赫的某些舉動在他看來是真的很幼稚。
這個備註,比一般的暱稱要親暱一些。
按下確定,就好像按下相機快門,將這一段不為人知的美好鎖住,僅供他自己查閱。
唐蘊把匡延赫的微信名片推給了程斐,但程斐嘗試新增時發現對方設定了隱私,拒絕陌生人新增,唐蘊只好把程斐的推薦給匡延赫,剩下的事,他就沒再管了。
忙活了一天,按理說躺到床上應該很困才是,可唐蘊翻來覆去睡不著,鬼使神差地推開衣櫃玻璃門,聞了聞匡延赫衣服上的味道,就好像他還住在燕州的酒店,匡延赫還在他隔壁。
把臉埋進衣袖這個舉動多少是有點變態的,但是,房間裡也沒有其他人,變態又怎樣。
是匡延赫自己把衣服放進他行李箱誘惑他的,這就不能怪他了。
光是聞一聞,唐蘊覺得還不夠,他索性把那白襯衣取下來,揉進懷裡,像吸貓似的,猛吸一大口,最後乾脆帶進被窩,蓋在臉上。
眼前浮現出匡延赫坐在沙發辦公的場景,戴著眼鏡,端莊斯文,神情泰然,匡延赫晚上辦公就只穿睡袍,沒有紐扣,每次伸手去夠茶几上的水杯,胸肌隱隱地露出一點。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明明穿著那樣露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