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姐妹姐妹的掛在嘴上,關鍵時候怎麼不找好姐妹了?
唐蘊在快要跑到門口的時候,剎住了車,拿起桌上的口罩戴上,「我可能又陽了,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兒吧。」
匡延赫默不作聲地開啟空調換氣扇,把那股難聞的香水味散走。
「你怎麼啦?」唐蘊很快察覺到匡延赫臉色很差,以為匡延赫開啟換氣是防止感染,於是乖乖地往後退了幾步,將口罩壓實了,「是不是爺爺的身體狀況不好啊?」
匡延赫放下行李箱,用消毒濕巾擦擦手說:「我剛在門口看到沈記恩了。」
「啊?」唐蘊一愣,距離他給沈記恩開門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怎麼可能還在門外,「哪個門口?」
「這不重要。」匡延赫把車鑰匙丟在餐桌上,「他說你發燒了,特意給你熬了粥送過來。」
「哦對,他是來了一趟。」唐蘊想到冰箱上的留言,匡延赫臨走前還特意交代了他們不準見面來著,忙解釋道,「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喝他送來的粥,也沒有把人放進來,只是我以為那個門鈴聲是你按的,就開了下門。」
「我回來不會自己開門嗎?」匡延赫問,「你什麼時候見我按過門鈴?」
果然還是在意啊,連和前任對視一眼都要生氣的程度。
這世上還有比匡延赫更小心眼兒的男朋友嗎?
唐蘊還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嚴重的,樂顛顛地說:「那我以為你提前回來想給我個驚喜嘛,沒看貓眼……你怎麼去一天還帶這麼大個箱子?」
「沈記恩為什麼會知道你住在這裡?」匡延赫眉頭從進來之後就沒有舒展過,意識到唐蘊試圖轉移話題之後,就更覺體內鬱結不通,「你不是跟我講,你和他分手之後就從他家裡搬出來,租了梁頌的房嗎,既然分手就拉黑,之後又沒有聯絡過,為什麼沈記恩會知道你的住址,你的話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唐蘊愣住了。
他打了這麼多年官司,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麼共情那些被人冤枉的嫌疑人。
原來這世上到處都存在「有理說不清」的情況。
「我沒有跟你撒過謊!我哪裡知道……」唐蘊本來就有些咳嗽,這一著急上火,喉嚨發癢,愣是咳得滿臉通紅,不得不摘下口罩呼吸。
「我哪知道他怎麼……」
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牽扯住了兩個人,當看到唐蘊咳得喘不過氣,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匡延赫的心也跟著感受到了鈍痛,想要過去抱住那個柔軟無力的人,拍拍他的背,可是雙腿怎麼都邁不開。
唐蘊咳得抬不起頭,摸索到了茶几上的杯子,可送到嘴邊才發現裡面沒水了。
匡延赫趕忙去廚房找礦泉水,可是等到他出來,唐蘊已經在喝桌上的,已經放了好幾天的蘇打水。
他發現唐蘊的嘴唇破了皮,還有點腫,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飲料壞沒壞不清楚,但不管怎樣,人是活過來了。
唐蘊清了下嗓子說:「我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裡的,也從來沒有給過他地址,我開門的時候還很納悶呢,問他怎麼找來的,他也沒告訴我,可能是跟蹤過來的吧。」
「不知道」幾個字,其實很沒有說服力,唐蘊自己也知道。
可小區的監控又很有限,電梯裡的那個根本沒辦法證明沈記恩上來後有沒有進屋。
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像要證明他沒吃過屎那麼難。
「為什麼會突然跟蹤你?」匡延赫把手裡的礦泉水豎在茶几上,坐進沙發。
「我不知道,」唐蘊不敢離他太近,怕傳染,於是坐在一字沙發旁邊的懶人沙發,當匡延赫的眼神射向他時,他內心其實有那麼一點兒心虛,「我白天去醫院處理肇事案,碰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