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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割發代首

就在曹操「字孟德」和程昱「字仲德」、郭嘉「字奉孝」說話的時候,一個軍士在經過麥田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路邊的一塊兒石頭,嚇到了田裡面的一隻烏鴉,烏鴉胡亂飛起,曹操胯下的戰馬毫無防備,慌亂起來,跑到麥田之中,踩壞了一大塊麥田,一個軍士急忙上前,拉著馬的韁繩,馬這才停了下來。

曹操下馬,看到自己踩壞的麥田,然後看了看周圍,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

曹操嘆了一口氣,說道:“隨軍主簿何在?”

“司空。”隨軍主簿出列。

曹操說道:“我奉天子詔命,出兵討逆,剛才號令三軍,你可還記得?”

隨軍主簿回答道:“大小將校,凡過麥田,務必留意,但有踐踏者,一律斬首,言出法隨,決不寬貸。”

曹操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的坐騎踐踏麥田,應該指定什麼罪過,你來裁決吧。”

隨軍主簿吃了一驚,說道:“司空,你這?司空是三軍統帥,怎麼能議罪?”說著,隨軍主簿跪在地上。

曹操說道:“我親自制定的軍法,也是我自己觸犯軍法,身為主帥,說出去的話,怎可隨意收回?製法自犯,如果不治罪,將來該何以帥下?這是命令,不要再勸了。”一邊說著,曹操一邊拔出佩劍,準備自刎。

“司空!”眾人急忙跪在地上,想讓曹操住手,“司空萬萬不可!”郭嘉、程昱、許褚「字仲康」等人也急忙上前。

“眾人休動!”就在幾人馬上就要進入麥田的時候,曹操大喊道,其他人立刻停在原地。曹操說道:“勿犯我令。”眾人這才慢慢後退,沒有繼續進入麥田。

“司空。”郭嘉說道,“請聽奉孝一句話。”

曹操說道:“奉孝,法由我定,如不自裁,怎麼能服眾?”

郭嘉勸說曹操道:“司空,《春秋》有云:‘法不加於尊。’《禮記》有言:‘刑不上大夫,刑人不在君側。’司空以輔臣之尊,率師討逆,上慰朝廷,下安百姓,救困扶危,一身系天下民望,司空是三軍統帥,萬世鴻業,建立伊始,輕言自戕,大計豈不是毀於一旦?司空走後,誰來扞衛江山社稷,世道兇險,誰來守護皇帝陛下?還望司空明察。”

“司空明察!”其他人也跪在地上勸阻道。

聽完郭嘉的勸阻,曹操摘下頭盔,隨軍主簿急忙站起身來,想要上前阻止曹操,但是卻被郭嘉攔住,曹操用佩劍割下自己的一縷頭髮。

曹操將頭髮握在手中,對眾人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我干犯律令,自當受罰,但是既然《春秋》有法不加於尊的道理,那麼我就遵循古訓,暫免死罪,然而軍令如山,我死罪雖免,也應當割發代首,警示三軍,來人,將曹操的‘首級’,傳示三軍!”

傳令兵接過曹操的頭髮,騎著馬,對軍士們傳達道:“下邊聽著!司空違犯軍紀,踐踏麥田,按例當斬,念司空身負重任,死罪可免,懲罰難貸,割發代首,以儆效尤,有幹犯法紀者,立置典刑,絕不寬赦!”

三軍將士見狀,全都悚然於心,全都遵守軍令,沒有一個人敢踐踏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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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請……請停下來!”剛走沒多遠,一個渾身血汙的軍士出現在曹操面前。

曹操急忙停了下來,典滿和許褚擋在曹操身前,曹操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許褚罵道:“放肆的傢伙,竟然敢擋在司空大人的面前!”

軍士哭著說道:“小……小人惶恐,司空……請……請原諒我的無禮,我……我是跟隨曹洪將軍的人……我冒死跑回來,是為了把這個交給您……”說著,軍士從懷中掏出一塊沾滿鮮血的披風,隱隱約約的能看出來這塊兒披風原本還是藏藍色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