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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她努力平靜自己,轉身面對他,突然感覺到危險。

“受之有愧。”

“我在想——”他一手抵在她身後的書架,一手挑起她臉,透過鏡片鎖住她目光。

“……你是否在等待諸葛亮?”

他的氣息挑逗地吹拂上她唇。兩人近在咫尺。

“這世界上已不會再有諸葛亮了,而我也不會自比為黃阿醜。”黃阿醜為諸葛亮之妻。

據聞此女貌醜無比,但才學豐富,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對諸葛亮的學識精進起了不少啟發之功,學識在諸葛亮之上,讓他仰慕之餘娶為妻室。

“你是不曾想過愛情吧?”

“我才十七歲。”她伸手想推開他,卻不能如願。

“你是特別的。”他的眼神奇特,注視她的目光灼然。他很滿意他所發現的一切。近看她的眼,才乍然明白她絕對沒有談過戀愛——因為直至目前為止,她沒空有那種心思:當然,也就沒有同性戀或師生戀那回事了。他只相信自己由她眼中發現的真相,那麼,與那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羅蝶起直接地問他:

“可否告訴我,你這行為代表什麼?促進友誼?還是正在威脅我?”

“我只是想真正地看到你。”

“你有近視?”這次她已能推開他走出去;他倆心知肚明是他願意鬆手的原因。

如何去接近一隻狐?急就章不是最好的方式,他明白漸近的道理,否則當心狐也是有利爪尖牙的。

走開一段距離,她才轉身面對他:

“孟觀濤,我並不想與你較勁。”

“那真是抱歉了,因為我想。”他露出邪惡的笑。猜測她平靜外表下,會產生多少驚慌?

羅蝶起並不常碰到無法掌握的事件。向來去執行一件計畫時,她總能精確地預測到進行的過程、人們的反應,以及會遇到的問題與結果,因為對環境有充分了解後,事件的進行也就有了脈絡可尋,可是,假若“事件”發生於她身上,那種有關感情的東西,那就有點麻煩了;因為那是她完全陌生並且不曾推演過的領域。

她才十七歲,對感情之事,尚未有所規畫,因為在生涯規畫裡,排滿的步驟中,沒有空隙可以給感情去安身立命;既然從來不想,當然就不會有,何況她不是外貌姣好的女子。有了這點自知之明,更可以放心地將“感情”踢得老遠,當一個成功的校長才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目標,何況,即使真有感情發生,也應是叄十歲以後的事吧?十七歲未免誇張。不成熟的心效能有什麼良好且綿長的情事產生?母親不就是個好借鏡?先心動、再動情、再私奔,然後離婚。當然之中不能不提父母奇特的心性造成婚姻草率促成又分離,可是卻也血淋淋地告知世人,一、二十歲的年紀,往往無法成熟地面對感情。玩不起的禁忌遊戲,又何必白走一遭?

人家說十七、八歲是初戀的年紀,大抵是荷爾蒙分泌刺激所致,但可沒有人說十七、八歲是結婚的年紀呵。以經濟效益而言,白談一場戀愛,多一分經驗與情傷,事實上是浪費了大好時光。又何必呢?

可是,她的確該去研究一下的。對感情全然陌生造成交手時生澀且空白;不利於她的情況,她必須想法子扭轉過來。

孟觀濤對她而言不會太可怕,要查他這個人,預測他的行為並不難,但倘若他的攻擊目標鎖定於她——不是鬥智,而是情感上的圖謀。那她就必須小心了。

是出於真心抑或出自好奇好玩,都無所謂,只是,她自身的堡壘要怎麼建立?好陌生的課題。

從陽臺跨回房間,不經意地由落地窗的映影中,看到自己的身形,她立住身子,雙手抱胸地審視自己。

她從不認為自己丑,而且向來也沒有太多陽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