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座孤島,孤島上站立著一位並不高大的身影,手持破損的殘刀,看似虛弱不堪,隨時都會倒下。
此時用劫後餘生來形容眾人的心情最是恰當不過,人們用最熱烈,最真誠的感激,歡迎返回的歐雅,收回殘破戰甲的歐雅臉色蒼白如紙,滿頭秀髮全被汗水沁溼,當她鬆開緊繃的心靈時,整個人都無法站立,必須要人攙扶。
所有抵抗到最後的戰士都知道,如果不是歐雅牽制一半以上的怪獸,堡壘群早被攻破,他們瘋了似的向歐雅喊出忠誠的口號,已經將歐雅當做心中的王。
絕大多數人都在狂歡,只有一小部分人在冷眼旁觀,這些人全是北方軍的軍人,那名率先響應陳訊號的中年上士也在其中,襤褸的軍裝掩飾不住挺拔的身姿,他皺眉看著歡呼的人群,還有下方數以萬計的屍骸,嘴皮子哆嗦了幾下,始終沒有出身,他不出聲,有人出聲。
“開胃小菜已經上完了,下面該是大餐了,希望到時還能喊的出來……。”
這是名同樣穿著破爛軍裝士官,臉上五道從上向下的傷疤將五分之三的臉頰罩住,傷疤是被怪獸近距離抓傷,能夠破開重型戰車的利爪沒要了他的命,可以說極其幸運,但此刻,兇悍計程車兵眼神中只有絕望。
“地下之大,我們已經無處可逃,檢查裝備,大家一起戰死吧……。”
中年上士了無生趣的嘆了一口氣,左右吩咐道,這人有著極高的威信,身邊官兵全都沉默的扛起機關炮或者彈藥箱,進入被別人放棄的陣地,疤臉軍士摸了摸空蕩蕩的肚皮,很用力的啐了一口唾沫,無奈的說道:
“死前連口飽飯都吃不到,真是不甘心……。”
一名長相秀氣,身材削瘦,卻有著獵豹般兇悍氣息計程車兵很是大氣的掏出一樣東西,扔給疤臉軍士,討好道:
“請你吃這個,不用謝……。”
疤臉士兵撈住一看,卻是枚燃燒。彈,頓時氣得要罵娘,身邊一人倒是很羨慕的說道:
“好東西啊,臨死的時候引爆,就當給自己火化了,那些東西也不能把你吃到肚子裡……。”
疤臉漢子一聽,寶貝似的收起,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
“不讓我吃飽,我也不讓那些雜碎吃飽……”
軍人們在歡呼人群詫異的眼神中,沉默的進入陣地,不斷將別人胡亂扔下的彈藥箱收集,似乎做好了苦戰,死戰的準備,就在他們紛紛詢問的時候,一聲震撼靈魂的怒吼從獸群撤離的方向傳來。
瞬間,歡呼與笑鬧消失一空,空氣再次變得緊張,無數人呆滯的看著遠方的黑暗,就聽到沉悶的震響一聲聲傳來,那是龐然大物移動的聲音,沉重的腳步聲就像鼓槌,一下接一下的敲打在眾人的心田。
驚恐的叫聲突然從人群中響起,先前逃竄的怪獸再次蜂擁而來,很輕鬆的將無數屍骸遍佈的寬闊空間給淹沒,接著這些怪獸紛紛吞噬屍體,不管是人類的,還是同類的,就像餓了八輩子似的。
數萬只怪獸沉默的吞噬戰場上的屍體,整齊而高效,就像清道夫一般細緻,不到半個小時,絕大多數屍體消失一空,剩下的屍山飛快縮小,又過了十分鐘,屍山也消失無蹤。
除堡壘群還殘留著屍體,遠處的地面隨著獸群的二次退卻,變得空蕩蕩的,除了地面殘留的血跡,還有爆炸後遺留的彈坑,幾乎與開戰之前沒什麼兩樣。
沉重而緩慢的步伐聲再次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大,這恐怖的聲音不斷摧殘眾人心中的勇氣,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