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佈置房子有興趣,我保證顧及你的品位,絕對不會弄得脂粉氣的。”
路非退卻不過,將鑰匙交給了她,同時遞給她一張信用卡,請她直接刷卡支付費用。
到了三月底,北京沒有什麼春天的氣息,倒是沙塵暴鋪天蓋地襲來。天空成了土黃色,空氣中是無處不在的細細沙塵,讓人難以呼吸。紀若櫟是南方人,根本適應不了這種惡劣氣候。她感冒了,卻仍然一趟趟跑著各大家居城,精心挑選比較。那個過程讓她充滿愉悅。
路非週末仍有工作要做,快到中午時開車過去。紀若櫟已經先來了,一邊咳嗽,一邊指揮工人掛窗簾。三居室的房間內,所有的傢俱已經擺放得井然有序,連床上用品都齊備了,果然色調樣式和諧而低調,符合他的趣味。送走工人,路非說謝謝,她卻只笑道:“讓我好好過了一回癮。真好。”她擺弄著一件水晶擺設,突然回頭看著路非,“現在你的房子全打上了我的印記了,看你以後還怎麼帶別的女孩子回來。”
她不是頭一次做暗示,然而路非並沒什麼反應,只看著窗外出神,“這個時候,我以前住的城市已經春意很濃了。”
紀若櫟的心怦然一動。他很少談及他生活過的地方。她因為工作關係偶遇了他的大學同學丁曉晴,回來提起,他也只淡淡一帶而過。
“似乎現在應該到了你母校著名的櫻花開放的時間了。不知道和華盛頓那邊比
第十五章當你渡過惡水
有什麼不同。真想去你們學校看看。”
路非長久的沉默。紀若櫟記得那天丁曉晴含笑跟他透露的八卦,心跳加快。正要說話,路非笑了,“不早了,走吧,去吃飯。”
兩人下樓,準備步行去附近不遠的餐館。紀若櫟指一下他車邊不遠處站著的一個女子,有點兒納悶地說:“那個女孩子似乎在等人。我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站在這兒了。可憐,這麼大的風沙。”
路非只不在意的瞟了一眼,只見那女孩子穿著件空蕩蕩的男式長外套,袖子挽起一點,戴著一副大大的戶外太陽鏡,面孔上蒙著迷彩頭巾,一動不動筆直站著,完全無視周圍的漫天風沙,棒球帽和衣服上都已經落了薄薄一層沙塵。
他心神不屬,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現在的確到了母校櫻花開放的時節,曾經無數次在他夢裡飄揚而下的花瓣,仍然落在那個女孩子髮間、肩上了嗎?此時為她拂去花瓣的那雙手又是屬於誰的?
他也曾在某年春天出差到過日本京都。那時櫻花隔一週才會盛開,接待方感嘆時間不巧,他卻根本不覺得遺憾,沒有花下熟悉的身影,即使躬逢其盛,對他來說也沒有意義。
紀若櫟走過那女孩身邊,有些不忍,遲疑一下,停住腳步回頭柔聲說道:“小姐,風沙太大,站外面太久,當心身體受不了。”
她轉頭正對著她,停了一會兒,聲音嘶啞而帶著甕聲甕氣地說:“謝謝你,我在等一個人。”
“可以給他打電話呀。”
她沉默一下,說:“不用了。我大概等不到他了,再戰會兒就走。”
這樣奇怪的回答,紀若櫟只好不再說什麼,和路非繼續向餐館走去,一邊說:“待會兒再去那邊超市,把你的冰箱填滿。晚上我來給你露一手,我的菜做得很不錯的。”
“不用這麼麻煩。”
“趁你的信用卡還在我這兒,我要花個夠。”紀若櫟笑道,走出很遠,卻又回頭,看看仍一動不動站那兒的女孩子,“路非,如果有女孩子這麼等你,你會不會感動?”
路非一怔,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迴響在耳邊,“我不等任何人,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他悵然看著眼前的風沙飛揚。那點兒失神落在紀若櫟眼內,她頓時後悔。3Q手打她按捺不住要去試探他,可總是得不到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