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病,其實也並不怎麼算得上,只是每天夜裡總會做些噩夢!”何鴻焱輕嘆了口氣,神色有些尷尬道:“白天倒還好,做什麼事情都正常,但是隻要到了晚上,頭一沾著枕頭,就會不自覺的做噩夢。”
林白點頭表示瞭解,要知道何老賭王可是在澳門還歸屬葡萄牙治理的時代就已發家,那個時代的澳門可遠不像如今這樣的平穩。博彩業本就是個魚龍混雜的產業,其中不乏黑道染指,何老賭王闖下偌大一份家業,當年恐怕也沒少做那種見不得光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能保持住心態的平和那才真是出了邪,要知道不少早年間叱吒疆場的將軍,每到暮年也多會出現各種異常;尤其是那些早年間拼打拼殺的江湖大佬,到暮年之後都成了變態或者有略微的精神疾病。何老賭王單單有做噩夢的徵兆,也算輕的了。
“如果只是做噩夢的話,也就算了,最緊要的是我每晚所做噩夢的內容皆是相同。”何鴻焱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神情,顯然這些年下來,他被這件事情困擾的不輕。
“每晚都做同樣的夢?”林白思忖少許後,有些猶疑的又問了一句:“夢的內容是什麼?”
按照常理而言,人但凡做了什麼虧心事,因為心中憂慮,就會去做噩夢。尤其是年老之後,更愛回憶,做噩夢也是極其尋常的事情。但是如果真像何鴻焱所說,每晚都做同樣的噩夢,那就絕對是出了什麼問題。
“對,就是每晚!”何鴻焱緩緩點頭,朝何遒光看了一眼後,嘆息道:“夢的內容和我無關,而是關於遒光他們。夢中的情景是發生在我百年之後,遒光被人百般算計,何家家業敗落,家中長幼日日受人欺凌,備受白眼。一切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無力去改變。”
何遒光聞言驚詫莫名,只覺得毛骨悚然。看著何鴻焱看向自己時略帶痛心的眼神,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麼何鴻焱會去百般曲迎林白,夜夜在夢中看著自己晚輩受辱,卻無力改變這一切,而且每晚都無盡的重複,單就是想想,就叫何遒光頭皮發麻。
“家主多夢,多是家宅不安的緣故,呼延大師有沒有看過這房子的風水格局?”林白眉頭也是緊皺,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他也是生平僅見,著實叫人難以理解,不過看著何鴻焱擔憂的神色,他還是勸慰道:“何公子不是福薄之相,做個守成之主應該不會有問題。”
“呼延大師也檢查過,只是看不出任何端倪。”何鴻焱話說完之後,苦笑著搖頭,目光灼灼盯著林白道:“林小友你是不是認為遒光的面相極佳,我夢中所做的事情皆是妄想?”
“夢中之事應該是白日憂思過多所致,家宅既然平安,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何老平常多服用些養心安神的藥物,修心養性,應該不會怎樣。”林白緩緩點頭,有些委婉道。
何鴻焱苦笑一聲,淡淡道:“遒光,把你的生辰八字報給林先生!”
“丁卯、庚戌、癸卯、壬子!”何遒光顫聲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報出,之前在餐廳見識過林白的手段,他對這些事情再無法保持心平氣和的態度,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又有什麼蹊蹺,一雙眼睛盯著林白,疑惑道:“林先生,我的命理這有什麼不對嗎?”
“初年運道尚曾通,幾許蹉跎命亦窮。短命非業為大空,祖宗基業在夢中。平生災厄事重重。兇禍頻臨陷逆境,終年打拱過平生!”將何遒光的八字在口中唸誦片刻之後,林白眼中陡然露出疑惑之色,盯著何鴻焱沉聲道:“何公子怎麼會是這樣的命理!”
“我怎麼了?”何遒光神色緊張無比,雖然不知道剛才林白唸誦的東西在玄學中究竟是有著怎樣的意義,但是單從字面上的釋義來聽,何遒光也覺得似乎自己的命理極為不佳,尤其是最後一句‘終年打拱過平生’,說得就像是街頭的乞丐一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