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雞蛋了！”

“扔扔扔，這雞蛋還便宜她了，應該拿臭雞蛋來啊！”

蛋液都在她的長髮上粘了起來，滑膩膩都往下滴，林容有些愣。

要不是臉上、身上被砸地有些痛，她都有些不真實的恍惚。

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

自從到了這邊，戴上了韓卿給她安排好的頭套，……從來只有讓她沉迷的掌聲，沒有這樣讓人恨不能逃走的羞辱。

比任何語言都尖銳，比任何肢體動作都讓人覺得氣憤。

林有容，鴨子女神……根本就是一個人啊！

林容捏著拳頭，想看看這一袋雞蛋還能有幾個，這漫天蜚語還能多麼可笑……但車門突然開啟，徐書恆半個人都探出門外，一把就試圖將她拉入車內，“快進來！”

不過，林容根本紋絲不動。

她突然低下身，從地上就抓了一個蛋殼，迎著瘋狂砸東西的那人，她就笑了。

“我是壞女人，你就是好人了嗎？”

她的聲音，在一群謾罵聲中，彷彿穿透了人群，壓下了所有人的氣焰。

這冷冷的一句話，勢單力薄，但卻好像壓下了所有人的聲音。

“浪費食物，當街行兇，無禮又淺薄，真讓人蒙羞。”

維持著高舉起手，就要砸下一顆新雞蛋的男人，氣得幾乎發抖。

一怒之下，乾脆把手裡的雞蛋放回購物袋，兩手把袋子都舉了起來，走過去就要當她臉劈下！

林容閉上眼睛，但過了兩三秒，也沒有東西砸到她臉上。

“夠了吧？”徐書恆冷漠的聲音在她身前赫然響起。

林容眨了眨眼，看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出了車，一手就制住了對方的動作。

“就算她再不恥，也是個女人。身為男人，對一個女人施暴，差不多就可以了。”

原來徐書恆還是會保護她，就算脫下面具。

這傢伙，她早該想到的啊，口硬，心軟。

林容即便身上無比狼狽，但還是翹起了嘴角的弧度。

“傻子嘛！還不快進車子？”徐書恆別過頭，一臉不爽。

林容嗯了聲，鑽進車門，在他看不見的時候笑得春光明媚，好像又找回來心中遺失的碎片。

**

終於徐書恆以暴制暴，回到了車上。

“行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沒什麼天崩地裂的。帶上口罩，對你來說不過是延期徒刑，而現在時間到了，懲罰就來了。”

徐書恆回身到後座，就抓了塊毛巾甩在她頭上。

雖然動作看著很粗暴，但最後毛巾也是輕輕落下，他說話也明顯沒有剛才那麼大嗓門了。

林容不吭聲，抓著毛巾蓋在臉上。

“報應不爽，知道嗎？比起你以前做的孽，也沒什麼。你要是覺得難受，就想想別人，那些被你……”徐書恆聲音越說越低。

他視線落在旁邊的人身上，發現她的手指緊緊抓著毛巾，也沒有擦頭髮上滴落下來的蛋液。

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還沒說完的話，如鯁在喉。

本來是想要安慰，但好像有點打擊人的樣子。

不過，他說的不是實話嘛？

如果換成他，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總要付出代價的。當代價到來的時候，他也覺得可以接受。

女人，到底是女人。

“行了啊，意思意思就行，你別給我哭出來了！頂多以後你少露面，等洗白了再露面，你剛不還很有決心，還準備顛倒黑白了嘛！這麼容易受打擊！”

徐書恆開始碎碎念，但看到旁邊嬌小的肩膀抖著，他就覺得有點煩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