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人常說,蘇公子風采人品,世所罕見,恨不早早相識。為友人出力,那是理所應當。公子切莫多慮。”
如果是別人家僮僕,蘇宇總得封個厚厚的賞銀。只是這童子年紀尚幼,玉雪可愛中又另有一種清靈之氣。賞銀錢惟恐褻瀆。也只有看著對方直起腰轉身,蹦蹦跳跳地去了。
現在自己的境況,自顧不暇。人家的恩情,也只有來日瞅機會再報了。
杜若又送蘇宇藥丸的事情當然瞞不過趙鈞的耳目。等趙鈞召蘇宇侍寢之時,那枚藥丸,就被府中下人拿去郎中那裡偷偷的檢查了。杜若當初配製藥丸時當然防了這一手,那些個平凡醫生哪是神醫的對手?檢查半天,結果仍然是“大補,延年益壽”之功效。
於是趙鈞不再追究。蘇宇也佯裝不知,把藥丸仔細收好。
一山洞內,火把高照。兩排蒙面黑衣人靠石壁站著,無人出聲,當真是一片死寂。
山洞中央,華總管一動不動站著,就像一座石雕。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一個轉角處。
終於,腳步聲,一群蒙面黑衣人簇擁著當中一神秘人走出。黑色的大氅與風帽,還有黑色的面巾將神秘人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掩飾了真面目,卻掩飾不住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派。
華總管向前踏出一步,又忍住了,死死盯著高高在上的神秘人,欲言又止。
較高的地勢上擺放著一太師椅,神秘人在隨從的簇擁下坐了,抬起頭,笑道:“華老頭,你倒是來得準時。”
華總管聲音微微地發顫:“不知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現在……”
神秘人一擺手。華總管立刻止了聲。轟隆隆一聲震天響,從天而降一個大鐵籠子重重地落在了華總管面前。
華總管沒有倒退,瞪大眼睛,只見鐵籠中囚禁著一男子。不過二十五歲左右的年紀,全身纏滿了一圈圈的鐵鏈,像個狗一樣趴在地上。
華總管向前一步,一把抓住鐵籠,顫聲道:“我這不爭氣的兒……嚇。”
說著,止不住老淚縱橫,當場嚎啕大哭。
叮噹鐵鏈聲響,籠中男子拖著沉重的鐵鏈慢慢起身,望著籠外老淚縱橫的老父親,鼻子一抽,竟也是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爬將起來,整個身子就要撲上去,卻被那短短的鐵鏈纏住了,站都站不直,只能身子佝僂著,雙手向前,向前拼命地抓著,卻什麼都抓不到,只是在那裡狂亂地揮舞著。
華總管唯一的兒子華英痛哭流涕,對著籠外的老父親拼命地喊著“爹!”
華總管整個人貼在鐵籠上,一雙蒼老的手臂拼命地伸向籠內,想要抓住自己兒子的伸出的手,卻是怎麼也抓不到。
籠內籠外,父子兩個,兩個人都儘可能地把身子向前傾著,兩雙手都儘可能地向前揮舞著,卻是怎麼也碰不到對方。
華英在籠中揮著手邊哭邊說:“爹,爹,我再也不賭了。我這輩子再也不賭了!爹,你救我啊,你救我出去啊。”
華總管撲在籠上只是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籠內籠外,哭聲震天。在場的少數黑衣人都不禁低下頭,似是不忍多看。
一聲輕笑。氣氛頓時變得詭異。
坐在太師椅上的神秘人看著這場父子悲情的演出,不住地發笑,似是覺得有趣至極。
華總管那雙蒼老的手臂在半空中停滯,慢慢地縮回。雙手抓著鐵籠,紅著一雙淚眼望著高高在上的神秘人,半天,方道:“閣下……閣下什麼時候能放走我這不爭氣的兒……”
神秘人摸摸鼻子,終於止住了笑聲。咳嗽一聲,似是故作嚴肅。開口道:“趙鈞還沒死呢,哪能這麼容易放人!令郎還得多呆上了段日子。”
華總管把內心極度的憤恨強壓了下去,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