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元煒根本就沒法提出反對意見,當下只有點頭應允。
送月茲國國王親覽的信件,文采過人的金寧公主親自起書,字斟句酌,確認無誤了,從皇上那裡討來了御璽蓋上。特派一穩重的使臣乘千里馬速速趕往月茲國。
於是這樣一來,那些被關押大牢中的月茲國人總算免去了皮肉之苦,暫時安穩了下來。
但是……
據說那位月茲國國王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兒。元煒在王府中日日擦試著兵刃,只待對方的答覆,只要稍稍讓人不滿意,他絕對會抓住理由使出鐵血手腕,先殺了那幫大牢中的賤民,再率鐵騎橫掃月茲。
一時間,從表面上看,大衡帝都風平浪靜。
然而,稍稍敏銳的人都能嗅得出,如此風平浪靜下面,又隱藏怎樣一番腥風血雨。這樣的腥風血雨,一觸即發。
派去月茲國的使臣還沒訊息,帝都就又發生了兩件轟動全朝的大事。
其一,元煒在府上安睡之時,突遇刺殺。
刺殺者銀月武士的裝扮,但身形分明比明月樓的那位要瘦高一些。而且這第二位戴面具的銀月武士的身手太也了得,入王府如入無人之境,取世子項上首級居然也沒怎麼費力。反正等王府家僕發現以後,世子已身首異處倒在血泊中。王府內外數百名護衛,居然都只看到一道銀光從天空那邊掠去。所有人手持兵刃只能眼睜睜看著,任這位刺客從大家眼皮底下溜走竟是無人能夠追趕。
其二,幾乎就在同時,大牢中的月茲賤民被人救出,卻又死傷多半。
關押月茲賤民的大牢神秘失火,那些獄卒又是集體食物中毒。然後混亂中, 一批蒙面黑衣人闖著大牢,操著明顯的月茲國口音開啟牢房救出了本國難民。
一夜間,那邊王府在叫嚷著捉拿刺客;這邊大牢又亂哄哄地說走脫了犯人。
一時間全城亂成一鍋粥,抓不到身手不凡的刺客索性一窩峰來抓犯人。犯人們又是些老弱婦幼,青壯年還不到三分之一,又是手無寸鐵,哪裡是這些帶刀軍兵們的對手。那些操月茲國口音的黑衣人開始還替犯人們抵擋了一陣,後來四面八方趕來的軍兵們越來越多,蒙面黑衣人見勢不好,知道抵抗不住,一窩峰逃之夭夭。丟下滿地身著囚服瑟瑟發抖的“賤民”。
無數個火把,無數擦得逞亮的刀槍與盔甲。囚犯們驚恐之下四散奔逃,於混亂中相互踩踏以及與兵爺們相抗的過程中,一柱香的功夫竟是死傷過半。
直到趙鈞率人趕到,這才把混亂場面控制住。把現場沒死的囚犯們統統戴上鐐銬,另囚他處。
不要說王府刺客了,就連那批蒙面黑衣人一個也沒能抓到。
基本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極有可能是有人假冒月茲國人來製造事端。但是,畢竟已經有相當一批月茲國子民慘死帝都,而且,大衡這邊也確實沒能查出真相。或者說,沒能及時查出。
訊息傳到月茲國,那位派出的穩重使臣再也沒能回自己的家鄉。被暴怒的月茲國國王施以車裂之刑。不光如此,月茲國國王親口下令,派人馬血洗隸屬大衡王朝的邊境小城三座。
至於駐紮邊境的大衡軍兵,面對數倍於自己的異族人馬,毫無懸念地慘敗,死傷大半。
如此一來,兩國之間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死了一個元煒。大衡這邊理所當然地,派出護國大將軍趙鈞統領大軍,千里遠征。
皇上公主,率著彥王及文武百官,以隆重的形勢送將軍出城。
城外,十萬大軍齊齊整整地列在那裡,一言不發。
將軍戰盔鎧甲,形貌極是英武。喝下了公主與皇上親自遞來的兩杯水酒,當眾宣誓,必然凱旋而歸。
兩盞金盃玉杯帶著將軍喝剩下的殘酒回到了公主與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