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其他幾個食堂分的都是幾十斤好肉,偏偏輪到我們民兵連小食堂都是這種米花肉,李主任,你別擱這打馬虎眼和稀泥,真就告訴你,這事兒到底是誰的意思?”
原以為李懷德這一聲大吼能夠鎮住局面,卻不料馬德保是噤若寒蟬的不敢說話了,但南易卻壓根不吃這一套。
一方面他剛調的軋鋼總廠,不清楚李懷德能量大小,另一方面確實是這年代有門手藝,說起話來也有底氣。
不說別的,真以為他南易在機修廠做了那麼多年,炊事員沒積攢下來一點人面?
只不過是南易這人性格剛強,平常拉不下臉求人罷了,所以顯得不顯山不漏水。
“南易你什麼意思?”
李懷德也沒想到這楞頭青居然這麼不識好歹,氣得手腳直髮顫,連說起話來都有些哆嗦,想他李懷德縱橫軋鋼廠這麼多年,憑藉著岳父丈人的關係,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過。
不說別的,即使是軋鋼廠楊廠長也只能旁敲側擊的貶損他幾句,然而像南易這樣油鹽不進的倔驢那還真沒見過。
“哼,我什麼意思?李主任甭擱那揣著明白裝糊塗,給小食堂弄的米花肉,要是馬德保這慫包貨的意思,他幹出這慫奸壞的事兒,我罵他一輩子。”
南易餘怒未消的看了一眼旁邊幸災樂禍的馬德保,隨後似有所指地又看了下李懷德:“可這事兒要是李主任的意思,那可就……”
李懷德被這眼神看得心裡直發毛,但心中的怒火卻遮掩不住:“就怎麼著?南易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不說別的,就算是李登雲在這兒,也要恭敬的給我倒茶……”
“倒茶,你想的倒挺美,這件事要是你指使的,我寫信揭發你,揭發你胡作非為,揭發你狗仗人勢,還有你說我是什麼身份,沒別的什麼身份,就一普通工人不行?”
南易說到情緒激動處,唾沫噴了李懷德一臉,儘管旁邊的幾個民兵連隊員偷偷的拉他衣袖,他也視若罔聞,要說個痛快不可。
沒辦法,丁秋楠那裡給他的傷害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