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侍從一聽馬上心慌。“姑娘莫胡言,方才……”
“方才就是你說,你們家的主子是黃鼠狼。”歡兒擺出咄咄逼人樣。
隨從聽到這大不敬的話,連忙否認。“姑娘胡說,在下怎敢如此無禮。”
“敢做不敢當。”
“姑娘胡言亂語。”
“是你說不可對你們家黃鼠狼主子不敬。”
“我是說你不可對二皇子不敬!”侍從心一急,脫口而出。
哈!中計!被她套出話了吧!
歡兒先是樂得雙手一拍,但隨即變了臉色,沉下雙眼。
所以……這人當真是……
她收起了笑臉;而一旁的趙襲則搖首嘆息。
他不是有意要隱瞞身分,但真沒料到是這樣讓這丫頭揭穿。
失言的隨從面如死灰,歡兒瞅著趙襲,趙襲不發一語。
竹林裡一片寂靜,沒有半點聲音。
好半晌,趙襲才開口。“歡兒,我……”
“我不管你是什麼二皇子、龍公子還是黃鼠狼,總之別以為你有靠山我就怕了你,若你欺侮我,我照樣一件件跟你算。”歡兒劈里啪啦地說著,橫著柳眉,半點異狀也沒有。“我早說了,任你爹是皇帝老子,我也照打!”
侍從們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怎這姑娘就算知道了二皇子的身分,還是這般刁鑽潑辣?
歡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看得侍衛們面面相覷,心驚膽跳,卻讓趙襲的嘴角逸出了笑。
他就是愛歡兒這樣,這才是他要的姑娘。
歡兒著實不客氣地罵了一頓,表面上看似毫不在乎,心中卻是波濤洶湧、驚濤駭浪。
她本就懷疑這人的身分,什麼人會有一班侍衛緊緊跟著,開口閉口“皇”了半天,又支支吾吾不敢說清楚。京城她再熟悉不過,真有個龍家她會沒聽過?他的身手、他的見地,還有那隱約透出的貴氣,都讓精明的歡兒起了疑心。那日他留了一瓶上好的外傷藥後,歡兒在坊間問了半天,就是沒一家藥坊有這等配方,她便暗下決心,一定要查個清楚。
方才她仔細瞧了瞧那隻玉佩,心頭一震,面容雖無異,但暗地裡明白,此非民間凡物,她一定要套出話。
當她聽見“不可對二皇子不敬”之語時,當真先愣了片刻,不知所措。
這戲臺上的戲碼,竟當真讓自己遇上?這人真是住在皇城中的二皇子?皇城裡佳麗何其多,他來招惹自己做什麼?
她故作聲勢,告訴自己要冷靜,縱然他身分再尊貴,但她金歡兒也不是任人耍著玩的。
“皇子就皇子,又如何?”歡兒櫻口再張,對趙襲說道,也對自己說著。不管心頭再亂,她也不肯就這樣俯首稱臣。
趙襲凝視著歡兒的面容,她的那一點心思,怎逃得過他的眼眸。
“是啊!又如何?不過是剛好投胎時落在帝王之家罷了。”他接下她的話。
趙襲說得輕鬆自然,隨從們可快要聽不下去了。
歡兒揚聲道:“就是!你自個兒知道就好。”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自己還客氣什麼。她是驚愕、訝異沒錯,但虛張聲勢總比慌了手腳好。
現下她只想知道,他放著那些宮中佳麗不管,跑出城外是否只想尋她開心?
“你既是二皇子,身分尊貴、高高在上,方才又為何那樣對我?”
“哪樣對你?”
“就……”
“歡兒怎不說了?”
“你混帳!”歡兒氣炸了,她恨透這人嘴角逸出的淺笑,他方才硬是對自己那般“無禮”,竹林裡沒人瞧見沒錯,但她金歡兒難道就得這樣任他耍弄?
她二話不說,既然這“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