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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皇上問道:愛卿懂水利?

李安寧道,微臣只翻閱過李冰所著的水利典籍,不敢稱懂。

皇上為什麼將如此珍貴的皮袍悄悄蓋在我的身上?要不要還回去,怎麼還回去……她的身子微微晃動著,她已經意識不到這點。

皇上起身在大殿裡踱著步子,說道,今日朝堂上有人舉薦愛卿可治理盛安縣水災,朕問你,你能擔此重任嗎?

李安寧在想,冬至日那天皇上說將皮袍送了人,如果還回去,是否忤逆聖意……

偏殿外當值的宮女和小太監有的站著打起了盹,有的倚在牆角已經傳出了輕微的鼾聲。偏殿內的近侍只有張太英一人。他遠遠地站在門口,豎著耳朵隨時聽候差遣。能貼身伺候的太監都長著一副順風耳,皇上一句嘀咕他們都能捕捉進自己的耳朵揣摩半天。此刻皇上問李安寧能否擔此重任,張太英聽得一清二楚,李安寧卻沒有,疼痛和緊張已經讓這個小女子虛弱至極,耳內嗡嗡作響,眼前燭光的光圈一點點擴大暈開連成一片。她想著自己的心事,她也不知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用皮袍的事情折磨自己,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想要理清頭緒,想要擺脫……大概人身體虛弱的時候大腦的活動會變得異常活躍且不受理性思維控制,她開始浮想聯翩,想象著皇上在初雪夜挑起厚厚的門簾走進她的帳篷……

皇上踱步到李安寧身後停住,等著她的回答,卻沒有等到。轉身看時,見她身子搖搖晃晃地就要頹然倒下,皇上箭步上前,不假思索地伸出了雙臂。下一秒,李安寧已經躺在了皇上的懷裡,腦中還殘存著些許意識,她氣若游絲般在天子耳邊說道,皇上恕罪……

如蘭的氣息撲在皇上臉龐耳畔。皇上素來不知男子的身體也可以有如此的馨香,目之所及是如雪的肌膚,他的思緒如暮春時節紛飛的花瓣般失去了條理。他是怎麼了?抱著自己的臣子竟然不想放開。初雪夜當他走進帳篷,看到了近在遲尺的這張臉,解下了皮袍……那件皮袍是三弟所贈,珍視異常,平常只在年節才取出來穿戴一兩回……他真心想贈與他,卻又不想讓他有負擔……他是皇上,何曾這樣為他人著想過……

沒有錯過絲毫的張太英此刻目瞪口呆,他這樣不是因為李安寧的突然暈倒,而是皇上抱著他的神情,那麼愛暖,就著昏黃的燈光,彷彿一幅春宮圖。

張太英,宣太醫!

張太英!宣太醫!皇上提高了音量。

張太英這才回過神來,趕緊答應著轉身撒開了腿朝太醫院跑去。他完全不必親自跑腿,但皇上想支開他,那還不趕緊溜,等著龍顏大怒不成。

他一口氣跑到太醫院,與此同時,皇上緩緩抱起李安寧輕輕放到寢榻上,為他脫去官靴,蓋上錦被,又轉身去撿掉在地上的官帽。九五之尊屈尊服侍他人,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張太英收腳站住,整了整衣帽從容推門走進去。當值的是剛入太醫院不久的太醫宋文田。看到張太英,宋太醫慌忙起身行禮取藥箱麻利地要跟他走,同時問皇上哪裡不舒服。張太英尖著嗓門喊道,不是皇上,是今夜應詔入宮的李安寧李大人突然暈倒了。

哦,宋文田的神情緩和下來,動作也從容了許多。

宋太醫請隨我走一趟吧。

應當的應當的。公公請。

把脈良久,他的目光一次次停留在她的臉上,遲遲沒有結論。皇上等得焦躁不安,問道,病情如何?很嚴重嗎?

宋文田道,回稟皇上,李大人並無大礙,只是偶感風寒多有操勞休養不及時,導致病情加重身體虛弱,微臣為李大人開兩劑驅寒的方子,照此方煎藥立即服下,安睡幾個時辰,待汗液排除體外,病體即可痊癒。

皇上眉頭皺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又是風寒。他的本意是擔心,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