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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雕下端是有些眼熟的蓮花,看上去大約半徑接近兩米,五數層花瓣薄如蟬翼或交疊展開,或此起彼伏,其色澤透明,質地似水又晶瑩剔透,靈氣源源不斷溢位,幾近液態的能量在其上緩慢地流動,飄渺得不可思議,遠遠看著就讓人胸中一陣耳目似乎都更加清明瞭些。只是這會兒扶笙便覺體內枯竭的靈氣有了甦醒的意向。碩大的冰晶蓮座靜靜地浮在半空,銀髮的男子盤膝而坐像是一尊雕塑一動不動,銀白的睫毛上覆了一層冰霜。整張臉帶著異樣的蒼白,淡粉的唇色此時也是清白。

比起雕塑,更像個死人。

看著現在的鴻鈞,扶笙原本還希望對方能靜靜地讓自己隨意逗弄,此時覺只覺得胸口一震,一種酸酸地感覺就這麼在心中氾濫。鴻鈞,鴻鈞。他本該手握乾坤,傲然而立,冷眼觀這滄海桑田。可鴻鈞真得脆弱的時候,他卻希望對方此刻就站起來,就算那雙冷冷地眼睛看的不是自己那也不重要。這樣想著,好像那些情情愛愛就不重要了。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扶笙定了定神,一步步走上前。

離得越發得近了,他察覺到再難進一步。

枯竭的身體對靈力的渴求有些出乎了扶笙的衣料,離得近了就開始瘋狂的吸取冰蓮散發的靈氣。剛剛被抽絲剝繭的身體自然一時承受不了龐大的靈力灌輸,扶笙甚至覺得靜脈都快被撐得裂開。原本如同救命水的靈氣此時竟成了催命符。也就短短瞬間的事,收之不及,扶笙丹田巨震,喉間一癢口中一陣腥甜,唇縫溢位一絲殷虹的血,扶笙停住腳步,抬起手背將血液拭去。

剛吸入的靈氣還帶著一絲寒氣,入了肺腑便是個事兒了。

扶笙看了看沒有動靜的鴻鈞,有些不甘。

可他只能不甘。

越是靠近他,那靈氣就越發濃郁,他傷了肺腑未曾沒有那靈氣本身的原因,不知為何,他察覺到那靈氣夾雜了讓人心驚的銳氣甚至……惡意。他沒有防備靠近實在是太不謹慎。可他也從未聽說過會有這種事。

扶笙退了幾步盤腿坐下開始打坐。

他發覺修為竟然在靈氣枯竭又被強行灌入的過程有了增進,然而還未發現一會兒便心有所感……他要突破了。

忙揮手在洞口布下禁制,一時竟忘了昊天瑤池兩個童子的存在。

修真無歲月。

入定之時或許轉眼便是千年。

不知過了多久。等扶笙睜開眼的時候,修為竟然已經穩穩的鞏固在準聖初期。……總覺得就像是大夢一場,而面對修為莫名其妙穩在準聖初期,扶笙對此也沒什麼感覺。好像他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子才對。

站起身,剛突破後的身體也沒有長期盤坐後想象中的僵硬,比起進階,這反而更讓他意外一些。揮了揮衣袖,拂了拂黑色長衫上莫須有的灰塵——黑色……?扶笙眯了眯眼,放眼四周。洞內已經不復入定前的景色。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他走到幾步遠處,撿起地上的火狐披風扔進空間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沿著羊腸小道走出洞府,眼前大亮。陽光有些刺眼了,草木,土壤特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扶笙心情不免有些愉悅。前方銀髮的男子背對著他站在桃樹下望著水面似乎在出神。

扶笙知道對方一定感應到自己的到來,禮貌地開口問:“鴻鈞道友修為似乎更加精進了。”以如今準聖初期依舊無法看穿對方的水平,扶笙知道對方修為必定遠高於自己,然而他依舊能感應到,鴻鈞經歷一番磨礪必定是又有收穫。

鴻鈞終是轉過身,面色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興不起波瀾的淡漠,一雙銀灰色的眸子似乎又淺淡了些,他沉默半晌,說:“踏入準聖階段,便又是一個起點。莫驕莫燥,大道終尋。”

扶笙笑了笑,淡似清風,淡紫的眼眸彷彿化為一灣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