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瞧出了梁瓊詩的不認同,便拿過案上的燭火,在梁瓊詩的面前繞了繞,繼續道,“‘昭’的意思便是晨曦,是最先的光。”
是嗎?梁瓊詩自嘲的笑了笑,那移動的燭臺讓她觸到了暖意,又被暖意拋棄了,就如命運同她開過的玩笑。雖然,她也懂了眼前這位暴君,不,或許應該稱為君王的心意。縱使她的眼睛看不見了,他還是願意做她的先導,帶給她光。
“願意嗎?”
君王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迴盪著,願意嗎?願意嗎?不願意!她不想在軟弱的時候找到一棵可以攀爬的良木。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它們的前提都得是良的。梁瓊詩似乎又被什麼給刺痛了,她挪了挪腿,想著自己的背後應該是馬車的門。逃跑是不明智的,但她卻可以用此來明智。
掉下馬車一定會受傷。但這並沒有什麼。
梁瓊詩打定主意,便舉手從頭上拔下唯一一根用作裝飾的銀簪。
頃刻間,烏黑的頭髮便如流水一般傾瀉而下。
那人皺皺眉看著她的動作,等著下文。只是,看樣子似乎不會同意了,那人舒了一口氣,還好,她還她,那個願意自己獨自前行的她。
那人靜靜的注視著梁瓊詩的下巴,雖然有後退的趨勢,左右移動的軌跡取悅了她,她甚至有些出神,想著那年滿天飛舞的雪夜,也有個女童,一邊後退一邊搖頭,衝她說,自己不能嫁給她,她要嫁得只能是天下。
只是梁瓊詩接下來的動作讓她來不及伸出手,甚至瞬間失語,忘記了喊出聲音。
梁瓊詩竟是退到了馬車門口,朝著地面直接倒下去了。
第四章
“啊,梁小姐!”
“馭——”
太監尖細的嗓子混著馬伕的疾呼沒有影響到梁瓊詩抱頭的動作。
凌空的感覺真是不踏實,梁瓊詩等著自己落到地面的感覺。
怎麼半天都沒落到地上呢?她忍不住用手探了探身後,不是空氣,梁瓊詩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被人接住了。
她感覺到了絲線堆疊之後不斷的起伏。
是細密的花紋。
梁瓊詩皺皺眉,看來接住她的人地位不低。只是接住了不是該將她放下來嗎?雖說接住了自己是恩情,但這人老是摟住自己不放,真是無禮!
正當梁瓊詩打算尋個時機讓接住她的男子放她下來,卻聽到了太監恭謙至極的問候。
“太子殿下!”
太子許昭靖?梁瓊詩腦子裡莫名的蹦出個冤家路窄。全天下都曉得車裡那君王許昭平與太子許昭靖不和,而自己還是那太子名義上的沒過門的太子妃。雖然自己在那太子心裡也著實沒什麼地位。
太監的問候悄悄的提點了梁瓊詩接她的人的身份,也支會了坐在馬車裡驚魂未定的那人,是誰攬住了梁瓊詩。
太子許昭靖嗎?他來做什麼呢?現在已經近三更天了!莫不是得了自己要納妃的風聲?他是衝著她許昭平來的,還是衝著這一肚子野心的梁瓊詩來的嗎?
許昭平叩了叩條案,又看了看桌上的銀簪,笑意不經意就爬到了臉頰上。一面把自己的注意力分散,給自己時機,一面減少自己受傷的機率,著實是巧妙。雖然被太子接住不是那妮子自己的設計,但跳馬車也能想起取下飾物,真是膽大心細!
許昭平整了整衣衫,慢慢朝著馬車門口移。雖然夜裡與皇弟搶妃的名聲傳出去著實不美。但不是正好體現了自己對她的重視,也能抬高那妮子的身價嗎?
許昭平含著笑,撩開垂在馬車門上的珠簾。
“皇弟,如此攬著寡人的愛妃可是重罪呀!”
愛妃?梁瓊詩皺皺眉。她不曾記得今日自己有被封過妃。只不過是談了談入宮的事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