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頭頂,奉獻著那點點冷白色的光芒。司徒燕問完話,臉禁不住羞澀微微發紅,手指也不自覺地擺弄著衣服上的繡花流蘇。
“噢,是的,噢,不是!”龍劍銘從走神狀態恢復過來,他在暗暗地比較著何凝霜和司徒燕。“很好,香囊很好,我放在枕頭邊了。”
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難纏,那個大男人成天掛著個香囊到處跑?又不是北京城裡那些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
“哦,留著就好。今天,你很高興,可剛才,你在想什麼呢?”司徒燕急切地想知道,身邊這個男人真實的想法。無論是他的從前,還是現在對自己的觀感,她需要得到一些證實的話。因為,他看自己的目光實在太複雜,使自己無法猜度。
“我在想……”龍劍銘為難了,自己算什麼呢?對凝霜算什麼?對司徒燕算什麼?該怎麼樣來面對司徒燕流露出的情意?自己曾經決定拋開過去,重新開始生活,可是前途充滿了刀光劍影、血雨腥風,自己忍心把身邊的女孩子拉下水嗎?她的革命是教育,自己的革命包涵的內容實在太多,這些,自己能自私地強加在她頭上嗎?
“怎麼不說話?”司徒燕有些著急了,龍劍銘顯然是有話要說的,可是,他顧慮太多!究竟是什麼樣的顧慮呢?“我知道你心裡藏著很多很多的事情,這些事使你很苦惱,我看得出來,我爸爸也看出來了。他說你一定經歷過許多傷心的往事,你的眼神裡有愛、有恨、有迷惑、有希望,對嗎?”
司徒燕的聲音是輕輕的,象三月的春風那樣,輕而暖,悄悄的滋潤著人的心田。當然,在她著急的時候,也會變得近乎蠻不講理,要不可憐的王鏞也不會在學校工地上被指責為“不重視教育”了。人,都有兩面性,無論男女美醜!不過,這樣的事情在傳進龍劍銘耳朵裡時就變了味道,往往傳話人是吳良。這些話會變成極其正面的東西,成為使美麗的司徒燕更美的修飾。
對這個,龍劍銘其實很清楚。吳良是在撮合自己和司徒燕,也是在加強同志會和致公堂的聯盟,這個聯盟對民族振興事業是大有好處的。龍劍銘並不這樣看待這件事情,但是對吳良的想法也沒有任何駁斥的理由……婚姻不是政治!至少,龍劍銘需要的婚姻不是,他需要有個人象凝霜那樣,認真而耐心地聽自己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也為凝霜時時把自己放在生命的首位而激動不已;但是,事實使得無論多麼唯物主義的他也只能怪老天不公,說緣分天定了!拋開司徒燕後面的司徒美堂,自己和司徒燕是有緣分的嗎?
長久的沉默使得司徒燕心裡很難受。看來自己對於身邊的男人並不重要,或者說自己的吸引力還不足以抵消他的心魔!6月19日的夜晚,也許再不會重現。想到這裡,司徒燕覺得自己的心象被堵住了一樣難受。
“司徒小姐,噢。不,燕子。你聽我說,我以前有個妻子,那是去年的事情了……”龍劍銘決定不再去權衡、不再去什麼天人交戰,緣分不就是率性而為、聽憑自然的結果嗎?既然,司徒燕已經在自己的心裡了,有什麼不可以講,又有什麼放不開的呢?“就這樣,我來到美國,直到,遇上你。”
龍劍銘還是有分寸的,他不敢在現在就貿然把自己來自2025年的事實告訴司徒燕,只是把自己的海盜經歷作了“坦白交代”。
(現代肥皂劇看多了的人可能已經麻木了,可惜肥皂劇的很多情節還是來源於生活。人們總去追求那些複雜的情節和如亂麻般的情感糾葛,卻往往忘記自己還是個普通人,生活在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世界裡)
此時的司徒燕已經被深深地感動了!男人的遭遇,男人的女人的苦命,男人內心對女人的愛意,甚至男人說話時帶著的不同尋常的顫音都使她震動、驚訝、同情、進而嫉妒、欽慕……她能從話音裡、語言裡感受到那驚天動地的大炮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