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是個普通的賞花會,對嗎?伍先生。”杜蘭特很喜歡那天那個賞花會,因為那些花都是漂亮的中國女人,他唯恐自己那天的醜事被伍廷芳說破,忙做了暗示。
伍廷芳哪裡會管那碼子閒事,這個精力旺盛的美國佬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反正那裡就是個尋歡作樂的地方。盛宣懷的目的也不過是先和實力強大的美聯集團打個照面,以後好辦事而已。
“噢,伍公,您說這次有沒有必要把鐵路的事情一塊辦了?”龍劍銘若有所思,他拿不準現在滿清朝廷的意思,鐵路這個越來越敏感的問題無論對列強、對朝廷、對地方督撫還是地方士紳百姓而言,都是棘手的事情。這個時候,似乎不插手為好!但是,四川的建設需要這兩條鐵路,川漢線將是封閉的四川與武漢、上海、全世界聯絡的紐帶,川滇線能加強和雲南以及滇越鐵路(籌劃中)的連線,更重要的是:攀枝花的礦藏還需要這條鐵路運輸,否則四川的鋼鐵和特種合金鋼就不能達到自足!
“我看,目前兩條鐵路的問題主要是資金問題,朝廷想賺上一把卻沒錢修,想借款吧又怕百姓反對,放棄呢又可惜!老百姓想修,其實主要是官商士紳想修,他們可以集資商辦鐵路,這裡面對地方督撫的油水可就多了,文章不好做啊!除非你能謀上四川總督的位置,不過,顯然不可能。”伍廷芳把話說得很直接,直接的有點難聽了。不過,他不想因為去修飾語言而讓龍劍銘誤解了自己真實的意思。難聽就難聽唄。
“我就在考慮,如果朝廷把四川新政和新軍都放給我了,那四川總督幹什麼?讓我這個歸僑當?不現實,年紀、資歷、聲望、人脈都差太遠,最主要是人家絕對會不放心。怎麼說四川也是個西部大省來著。只是,得想辦法把岑春煊留下,爭取他還是有可能的。對了,方維志已經到北京了,說是岑總督派他來見我的。”龍劍銘並不覺得伍廷芳的話有什麼,自顧自地說著。
“噢,岑春煊派他來見你?”伍廷芳伸手扳住前面的靠背湊了過來。“你看他有什麼目的,幫你的?”
“這個還不知道,要和方維志談過以後才清楚。我估計也是新軍編練的事情。現在哪個督撫不議論、不留心這個事情?有兵就有權!”龍劍銘依然是頭也不回地說著。因為前面的馬車實在太慢,路面實在不好,所以還得留點心思控制這車的速度和方向。
“最好的結果是岑留下,從護理轉成實授,你在他下面幹個新軍督練公所督辦什麼的最好。不過有風聲說要調他回籍,這可是破例的事情,就好像袁世凱擔任直隸總督一樣。連母喪守制丁憂都免了。”伍廷芳其實並不看重滿清朝廷那些祖制之類的東西,但是對這破格之事還是有興趣說道說道的。作為一個英國爵士,他是朝廷六千金一年的俸祿請來做官的,官場那些東西他也不太注意,了不得回香港做大律師去!
“我的想法有點變了!最好是四川仍然設個護理總督,那樣的話我們推行新政就簡單多了!”龍劍銘現在拋棄了留岑春煊的想法,如果這個總督真的可以爭取,那就讓他去兩廣發展,那革命勢力不就能更快的發展嗎?四川的事情,還得自己去調節,靠不得別人!
伍廷芳眯著眼睛思索了一下,也會過意來。如果朝廷真的把四川新政和新軍都放龍劍銘手裡了,那總督也沒啥意義了。破格的事情,這幾年是太多了……。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沒有!
“我看到了!看到了!龍。”一直看著前方的珍妮突然失聲叫了起來。她聽不懂龍、伍二人用漢語的對話,所以只好關注著龍劍銘的駕駛,因此,她也最先看到前面遠遠在望的北京城。
“快到了,這裡是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