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弟,你適才說,汪猛先前已中了分水堂中的飛刀之毒,那是種什麼毒,徐兄弟可還記得?”
“那飛刀乃是分水堂五堂主方銘博的獨門暗器,他使的這種毒也相當厲害,有一個名字叫‘七星斷魂散’……不過,當時,我已替汪大哥解了毒呀……”徐恪回道。
“‘七星斷魂散’!一聽這名字便知必是一種霸道的毒藥,想必是汪猛急於去毒,當時毒質尚未去盡,又倉促與人對敵,乃至糟了毒手……咳!可惜了汪猛這一條漢子,到最後竟這般不明不白地死了!”南宮不語嘆道。
“南宮兄所言有理!那‘七星斷魂散’據聞內有七種毒藥,若無他手裡的獨門解藥,中刀者必死無疑。那一日我已給汪大哥用瞭解藥,汪大哥自己還吞下了一粒白色藥丸,沒想到,他體內的毒質仍是未能去盡……咳!”徐恪也不禁嘆道,想起汪猛昔日相救自己的恩情,他又不由得黯然神傷……
不料南宮不語聞聽之後,卻是一拍大腿,嘆惜道:“那是我青衣衛的‘百花解毒丸’!想不到汪猛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徐恪奇道:“南宮兄此言何解?”
南宮不語道:“我青衣衛有一種解毒奇藥,喚作‘百花解毒丸’能解百毒。你所見的那一粒白色藥丸,便是此物。凡百戶以上者,出門辦差便可配備。不過,這‘百花解毒丸’本身也是一種毒藥,乃是以毒攻毒之意,若常人服用卻會中
毒。當時,汪猛既已用瞭解藥,便不該再服‘百花解毒丸’。可嘆他去毒心切,過猶不及呀!”
徐恪聽後也是默然半響,他心道當時杭州府官兵守住四門,正在全城大搜,汪大哥必然是急於出城,是以一時情切便多服了一種解藥,卻不想反倒給自己種下了禍根。如今事情已了,斯人已矣,再想這些也是無益……
“想不到,除了蜀中康門之外,這杭州的分水堂裡還有這般辣手的暗器!什麼‘七星斷魂散’,嘿嘿!今後兄弟們上杭州辦差,可真要小心些了……”南宮不語兀自言道。
“蜀中康門……七星斷魂散!”徐恪聞言之後,卻不由得心中一驚,他恍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忙站起身就向後院走去,甚至於,連招呼也來不及同南宮不語打一個。
“南宮兄,小弟忽然想起一件事,這便失陪了……”徐恪說了這一句話後,人已經匆匆走進了後院。
……
幾乎與此同時,在長安城東北的永興坊,孫勳府大門口。正在來往巡查的南安平司校尉楊文炳,突然向一個白衫青年大喝了一聲:“什麼人!膽敢擅闖禁地!”
“敢問這位官爺,這孫府是出了什麼事嗎?”白衫青年向楊文炳忙不迭地點頭哈腰,訕笑著問道。
那白衫青年身材頎長,約有七尺半,又長得奇瘦,整個人形同一根竹竿一般,正是少山門下的二弟子落羽。他與大師兄落陽,以及三位師弟在城南的“無憂居”吃過了中飯之後,便與莫秋雨匆匆道別,來到了長安城北的永興坊。落陽率四位師弟剛剛走到孫勳府大門之旁,就見整座孫府已被青衣衛派人重重包圍,大門口更是嚴密把守,不覺心中驚奇。落陽拉住路人打探,所有人一聽“孫府”二字,便都如見了鬼魅一般匆忙逃離,竟無一人敢將實情相告。
二師弟落羽便自告奮勇前往府門口打探,這五人中也屬落羽為人最是機敏,落陽無奈之下也只得答應。
“你是何人?因何來此?”楊文炳上下打量著落羽,斜著眼問道。
“小的是城南一個種菜的,上個月賣給這孫府八十斤白菜,這不……快到月底了,小的來他府上討要菜錢……”落羽回道。
“哼哼!你這八十斤白菜的錢,怕是要不到了……這一家子人,連命都快保不住了,誰還管你的白菜呀!”楊文炳戲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