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權利!”樗裡廷很清楚,王齮、王翦等人是沒有權利去對屯留的大軍和百姓做決定的。
成蟜也沉默了,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唉,還是我來吧!”樗裡廷將那面先祖的駟車庶長令再次拿了出來。
“雖然有些老,有些舊,但還好,還是我秦國的駟車庶長令!”樗裡廷低聲呢喃著。
晉遙說他拿前朝的劍斬今朝的官,他差點就上套了,這明明也是大秦的駟車庶長令,只是老了點而已,又不是改朝換代。
“四將可識得此令!”樗裡廷身影從迷霧中走出,將嚴君樗裡尋的駟車庶長令用力一擲,飛向了王齮手中。
王齮接過令牌,仔細一看,立馬認出了這是大秦的駟車庶長令,就是有些舊了。
“見過駟車庶長!”王齮急忙行禮。
王翦、王賁和楊端和本來不知道丟出來的是什麼,但是見到王齮老將行禮,也第一時間看清了王齮手中的令牌,果斷的跟著行禮。
同時四人的心底也都鬆了口氣,公室的事情還是公室自己處理比較好,總算有人出來背書了,不用他們糾結為難了。
“這人很強,我等若是敢不聽,他有能力殺掉我們其中一人還全身而退!”王翦低聲對王賁提醒說道。
他在樗裡廷身上感受到了天人的威壓,雖然沒有那麼強烈,但是整個屯留的力量似乎都在對方舉手投足間能夠傾瀉而出。
“關於公子成蟜叛變一事,其中多有隱情,非其所願,故,本駟車庶長將親自押解其回咸陽向大王解釋,公子成蟜麾下門客、部將、士卒,充入大秦徵楚死士營,戴罪立功,屯留百姓內糧萬石,以做軍需贖罪!”樗裡廷大聲的說著。
“喏!”王齮、王翦、王賁和楊端和沒有任何的遲疑,根本不帶猶豫的點頭。
這樣的處置也最合理,既沒有違背咸陽的命令,也沒有讓參與謀反計程車卒百姓不受懲罰,保證這大秦律法的效力。
“現在,成蟜,命令你的門客、部將、士卒,開啟城門,放下武器,出城,受降!”樗裡廷望向了城樓上的成蟜喝道。
“喏!”成蟜也鬆了口氣,轉身下令讓麾下士兵出城受降。
“君上!”部將、門客們還是不願。
不是因為對他們的處罰,而是因為他們的忠誠,他們很清楚,一旦成蟜跟著這位駟車庶長回咸陽,等待成蟜的會是什麼。
“你們是要孤血濺屯留才肯離開?”成蟜將手中長劍橫在了脖頸上,鮮血也順著長劍流淌而下。
“喏!”成蟜麾下門客和部將們見到成蟜如此,才不得不放下武器走出屯留。
“主辱臣死,末將不願見到公子深陷圇圄,先行一步!”艮師將軍璧走過成蟜身邊,躬身跪下行禮,卻又在眾人反應不及之間,將長刀劃過了自己的脖頸,倒在了成蟜身前。
“啊~”成蟜呆滯了,看著將軍璧的鮮血灑在自己長靴之上,一時間手中的長劍也滑落,被四周計程車卒搶下。
“妾身也不願見公子深陷圇圄,望公子記住,離舞,永遠只是屬於公子的離舞,是公子可以相信的離舞!”離舞的身影也出現在將軍璧身邊,匕首飛快的劃過了自己粉頸。
“啊啊啊~”成蟜嘶吼著,雙目赤紅地看著將軍璧和離舞的屍體。
他忘不了那站在自己身邊的將領,也忘不了那燈火闌珊處的一舞,這本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卻被他推開,想要再抓住,卻已經煙消雲散了。
“唉!”屯留城樓上,晉遙帶著黑白玄翦和白璃深深一嘆。
他們也沒想到將軍璧和離舞會如此決絕,想阻止都來不及,也不想去阻止。
這是將軍璧和離舞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