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白洲也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勉強打起精神道,「沒事,有可能是舊傷復發,先做個檢查吧。」
車裡開了空調,她出了一點汗,顯得臉色更加蒼白,看上去的確像是強忍疼痛的樣子。於是一行人護送著她轉去了影像科。到這裡,其他人就被高一雯勸著散了,只有手裡有賀白洲病例的主治醫生江主任留了下來。
「怎麼會突然復發?」檢查完畢,等結果出來的空檔,江主任給賀白洲做了個簡單的查體,有些奇怪地問,「摸起來沒有任何問題。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賀白洲搖頭,那種跗骨的疼痛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氣,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江主任見狀,便沒有多問。但沒多久,看完了出來的片子,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了,「從片子上也看不出任何問題,並沒有舊傷復發的跡象,怎麼會突然覺得痛呢?」
第22章 她知道了
「……所以是心因性的疼痛?」高一雯將手裡的片子放到桌上,眉頭舒展了一瞬,又復皺起。
「從檢查結果上來看,是的。」江主任嚴謹地說。
高一雯不由嘆了一口氣。聽起來是個好訊息,畢竟心理因素造成的疼痛,只要解決了心結,就能恢復。但她也是個醫生,更知道比起生理性的疼痛,這種心因性的情況反而更加麻煩。
「辛苦您了。」她對江主任道了謝,這才去了病房。
賀白洲已經打過止痛針了,但看起來似乎沒什麼效果,她的臉色比剛回來的時候更白,幾乎看不到血色。其實她身上本來就有一種貴族式的瘦削病弱,只是平時不太明顯。現在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這種氣質陡然變得突出了。
高一雯不由放輕了腳步。但這顯然並沒有什麼用處,賀白洲還是在她進門的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感覺怎麼樣?」高一雯在病床上坐下來,問道。
賀白洲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問醫生是怎麼說的,因為她自己已經猜到了。
直到此刻,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依舊在伴隨著她,但是……這可能只是她的錯覺。是因為太痛了嗎?別的地方太痛了,為了轉移這種疼痛,才誘發出這樣的錯覺。
的確,在這樣的疼痛中,那種心臟彷彿被擊中的窒息感的確都消失了。
賀白洲想到這裡,立刻控制著自己轉開注意力,不再去深想今晚發生的事。她強迫自己去思考因為這個變故所帶來的各種影響,尤其是工作上的,「現在醫院裡事情那麼多,估計都要麻煩你了。」
「算了,反正我早就習慣了。」高一雯說著,抬頭看她,「你現在這樣的情況……要不要住到酒店那邊去?」
從舒適的角度來說,肯定是酒店的房間更好。
但賀白洲一聽這話,不由面色微變,立刻道,「這件事別告訴家裡。」
高一雯抿了抿唇,「白洲,你知道這不可能。」
「也對。」賀白洲垂下眼簾,微微偏過頭去,語氣沒什麼波動地說,「你也只是職責所在。」
高一雯本來還想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但話題說到這裡,她就不方便繼續追問下去了,只好泛泛安慰了兩句,讓賀白洲不必擔心工作上的事,就起身離開了。
出了病房,她沿著通道一直走到盡頭,開啟了通風的窗戶。夜風迅速灌進來,吹動她的頭髮和衣擺,高一雯動了動手指,有點想抽菸。但她沒有這樣的習慣,身上自然不會帶煙,只好掏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好在不出所料,兩通電話打完,對面的人反應幾乎一模一樣:得知賀白洲並沒有大礙,疼痛只是心理因素造成的,便沒有再多問,只是讓她照顧好賀白洲,就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或許,這也是賀白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