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家長的熱情,實在是令人難以拒絕。
好在關於結婚日期的問題,賀白洲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她給出了四五個可以挑選的日子,但是這些日期全部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都在下個月。
不知道是真的被她這招忽悠住了,還是考慮到來回不方便,趁著他們都在國內,趕緊把婚事辦完比較好,最終,雙方家長商量出了一個不近不遠的日期:9月19日。
之後是酒店,婚禮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家長們提出了種種意見,賀白洲一一在心裡跟自己預想的做對比,差不多的就點頭答應,不一樣的部分就據理力爭。
等到一場見面結束,雙方都累得跟完成了一場談判似的,精疲力竭。
本來就是在酒店見面,索性直接讓人上了菜,一起吃了頓飯。到吃飯的時候,家長們又變得客氣而有禮起來,彷彿之前那個爭得面紅耳赤的人並不是自己。
等到終於把所有的場面都應付過去,兩人開車回家時,賀白洲才嘆息,「這一天簡直跟打仗一樣。」
「所以我才說,不用那麼急著結婚。就算結婚,規模也不用弄得太大,不然累的還是自己。」邵沛然潑她冷水,「現在知道辛苦了吧?」
「雖然辛苦,但這是必要的步驟。」賀白洲說,「再說,現在我們自己說了已經不算了。」
兩人對視一眼,嘆了一口氣,然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奇妙。」過了一會兒,賀白洲說,「我沒想到,有一天我能和我爸媽坐在一張桌子上,這麼和平的談話,好像……」好像他們真的是正常的一家人,沒有那麼多隔閡和齟齬。
邵沛然拍了拍她的手,「可能是因為找到了平衡的方式。」
賀白洲反手握住她,「所以你看,即使是這麼糟糕的關係,也有修復的一天,何況我們這麼相愛,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一定能度過的。」
「好好的,怎麼又說這個?」邵沛然有些不解。
「你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又在逗我玩兒?」前面是紅燈,賀白洲把車停下,轉頭看著她,「我們什麼時候去登記?」
「啊……」邵沛然一拍腦門,發現自己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估計是因為婚禮的動靜太大了,注意力都放在那一邊,所以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婚禮雖然是對世人昭告她們的關係,但是要合法地締結一段婚姻,卻還是需要去民政局登記領證的。
既然已經決定結婚了,邵沛然在這種事情上,也沒必要推脫。她問賀白洲,「你原本的計劃是什麼?」
「我沒有計劃。」賀白洲雙手扶著方向盤,一本正經地說,「只要你點頭,明天就去。」要不是現在政府部門已經下班了,她恨不得現在就去呢。早一分鐘把紅本本拿到手裡,就早一分鐘安心。
「那就明天吧。」邵沛然說,想了想,又道,「你應該沒有國內的戶口吧?這麼說來,我們這還算是涉外婚姻了?」
賀白洲一聽,頓時愣住,「那……手續是不是也不一樣?」
她光顧著為結婚興奮了,之前根本沒考慮過婚姻登記所需要的手續有哪些。如果要求特殊證明檔案的話,那豈不是又要推遲了?
「好像是的。」邵沛然隨手搜尋了一下,回答她,「要去使館開個婚姻狀況證明,並且申請之後也不一定能當場拿到結婚證,要先做審查。」
賀白洲,「……」
所以意思是,直到她們的婚禮辦完,都未必能領到這個結婚證?
怎會如此!
看她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整個人都徹底蔫了,邵沛然又好笑,又心疼,「好了,不就是等一等嗎?反正我又不會跑,早一點晚一點並沒有區別。」
賀白洲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