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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眉頭擰在了一起,手移開其手腕,起身在林卓然腦後摸了幾下。

「小姐可有頭疼之症?」

林卓然點頭,在遇到熟悉場景的時候,頭疼會加劇,不過她一直以為是失憶的後遺症罷了,沒怎麼在意。

「什麼?頭疼,然兒你怎麼不和我說。」竹青一聽炸毛了,難不成林卓然有時候發呆或者叫她沒反應的時候,都是在頭疼。

這下把竹青心疼的,不怕孩子哭鬧難受,最怕的就是乖巧的忍著,什麼都不說。

「爹爹,沒問題的,我心裡有數。」

林卓然回以安慰的笑容。

郎中從藥箱中拿出布袋來,裡頭插著一根根極細的銀針,又點燃了桌上的燭臺。

「腦中瘀血壓迫,才會頭疼。」

一句話兩種解釋,林虞心中瞭然,林卓然失憶很可以是腦中瘀血壓迫了,只要化散開,記憶自然而然會恢復。

當即作揖,「勞煩老先生了。」

林卓然的髮髻散開,綢帶似的墨發披散下來,襯的整個人眉眼柔和了不少。

銀針在燭火上滾過,郎中手指定位,找準地方就將針送了進去。

竹青不敢再看,快步走到了裡屋,猜想應當是哭了。

很快幾根針都紮在了腦袋上,林卓然面容痛苦,雙手握拳忍耐著。

林虞在一旁看著,心都揪了起來。

突然林卓然扭頭,吐出了一大口黑血,林虞還沒來得及走過去,就見她昏迷了,好在郎中靠的進,一把攬住了她。

「怎麼回事?」林虞也急了,吐血怎麼看也不是好徵兆,又慶幸竹青不在,不然場面怕是要更亂。

「老夫會每日定時前來為小姐施針治療,並且小姐還要一日三次按時服藥,不出七日,便可以恢復。」

郎中說的肯定,林虞也不好再言說什麼,趕忙指揮下人將地上血跡處理乾淨。

從後面託著林卓然,協助郎中將針拿下,隨後把人抱著回到裡屋。

正擦眼淚的竹青驟然起身,慌張的跑過來,「然兒怎麼了?」

「沒事,郎中說這是正常的,第一次治療有些收不住,往後面就好了。」

林虞將林卓然放下,給她蓋好被子,昏迷中的人眉頭也不展,彷彿遇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

「苦命的孩子。」竹青眼眶紅紅的,「十六歲就跟著你上戰場,大大小小的戰役養出一身的傷,也不知道老了之後,身體會怎樣的痛苦。」

「然兒有福氣。」林虞坐在旁邊,讓竹青能夠靠在自己的懷中,「咱們要相信孩子,她所做的決定都是遵從本心,不管發生什麼,我相信她都有能力去承受。」

從小在戰場廝殺出來的林卓然,心理素質比同齡人要高不少,這也是她為什麼沒有朋友的原因,身上肅殺氣太重。

一個眼神便能讓城中嬌養的女兒郎畏怯,誰還敢和她親近接觸。

「沈郎。」

昏睡中的林卓然呢喃,有些含糊,竹青俯下身想聽仔細,林卓然又不說了,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一直昏迷到中午,林卓然才醒來,頭疼的厲害,讓她壓根爬不起來。

「醒了?」竹青在床邊守著,不停用毛巾擦拭她額頭冒出的汗珠,「昏過去的時候渾身都在冒汗,嚇死我了。」

竹青借力讓林卓然起身,看孩子蒼白的小臉,囑咐人端來熱湯餵其喝下。

「先喝點雞湯,郎中開的藥在熬製,用完午膳再吃。」竹青一勺一勺的餵林卓然,動作輕柔。

林卓然渾身無力,只能靠在竹青的身上,連眼睛睜開都費力。

昏迷的時候,腦海中閃過碎片,只是太過於雜亂,讓她根本抓不住,而後全是沈君澤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