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的關係是密切的,袁世凱與張謇的關係也是密切的!那就有一種可能,袁世凱在大生-通海有大量的投資,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掌握著大生-通海的某些決斷權。
基於這種設想,林毓民和梁士詔最近的動向就值得好好觀察分析了。軍事情報局的工作是有效率的,安排下張中道這枚棋子,必將為全案告破立下大功!
“李局長,繼續說說你的想法。”龍劍銘停止了腳步,轉身面對著李莽說道。
“盜賣金屬聽起來是一個龐大的行動,而實際上,這些人只用盜取樣品和金屬冶煉工藝配方就可以了,所以目標並不是很大,要把具體的執行者找出來、監控起來很不容易。軍情局的設想是,一方面監視著英國人的行動,以他們為目標要清楚得多。監視英國人並造成一定的壓力,迫使他們不敢在最近一段時間交易,這是一個方面。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從梁士詔、林毓民和張中道下手,爭取摸清所有情況,掌握切實的證據,將賣國團伙一網打盡。調查組會先期前往上海,也會做好配合張中道中校工作的準備,華將軍也會在稍後前往上海坐鎮指揮。對此,我是有絕對信心的。請陛下和諸位放心。”李莽對自己經營的這盤棋是胸有成竹的,因此在言語中表露出強大的自信力。
張中道在警衛的護送下再一次來到京畿衛戍司令良弼少將的辦公室,辦公室裡同樣有另外一個人,只不過這次不再是華俊林而是張謇了。
張謇一眼差點沒有認出張中道來。昔日神采飛揚、英武逼人的中校不見了,面前是一個鬍鬚滿面,萎靡不振的年輕人。雖然身上還穿著沒有軍銜的軍服,卻再也找不出一點昂揚的軍人氣息。
“中道……”張謇搶步上前握住了侄兒的手,呼喚聲中充滿了羞愧、歉疚和憐惜,都怪自己利令智昏啊。為了幾個錢就扣住發往四川的棉花,甚至默許了某些人在暗地裡的不法行為。就是因為這樣,才害得張家唯一有出息的年輕人委頓如斯啊!
張中道冷冷地抽回了手,看了張謇一眼後並沒有說話,胸膛卻隨著急促的呼吸而加大了起伏的程度。他不相信就是自己這個堂叔、眼前的老者,帝國的商業大臣、身家上億的富翁會幹出那種賣國的事情!可是事實如此,軍事情報局沒有確實的證據能去冒犯一個有如此權威的人嗎?張中道的眼睛裡露出疑惑、鄙夷和不屑地神色。
在張謇眼裡,侄兒的冷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轉頭看了良弼一眼,少將正朝著門口走去,還順手反掩上了房門。
“中道,是老叔做錯事情連累了你。眼看這軍隊是不能待了,跟我回去吧!在北京也好,去上海也好,或者是回南通,總有出路的,我在大生-通海給你安排了個職位,今後的商界,就是張中道發展的大好空間!不要氣餒,打起精神來!”張謇再次拉起了侄兒的手,眼睛裡含著老淚動情地說道。是自己牽累了張中道,把一個極有希望成為將軍的年輕人搞成這樣……剛才良弼不是說了嗎?本來再過幾天,在紀念四川新軍成立的日子裡,張中道就會晉升為上校。27歲的上校啊!再過幾年就是准將、少將了……
張中道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感動的神采,這個場面這番話是自己預期中存在的,可真從叔叔的嘴裡說出來,那又是另外一番感覺了。他甚至想大聲地質問眼前的老人,為什麼要去盜賣軍用金屬?!那可是一等一的死罪啊!
年輕人眼睛裡的變化沒有瞞過張謇。
“中道,現在帝國已經暫時沒有戰爭威脅了,全國人都在搞經濟建設。是,是,我承認我以權謀私了,我也不再適合在商業大臣的位置上幹下去。可我要等,等陛下發布命令讓我卷被子走人。我也要等,要在這段時間裡安排好手裡的工作。唉,國家利益和私人利益,往往就在一念之間擺錯了位置啊!老叔糊塗了,適當的時候,我會向陛下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