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鳥叫和小船的航向改變肯定引起了法國人的疑心。怎麼辦?不能停下,自己的安南語還不太熟練,萬一被法國人多問幾句就會露餡。可是前面還有沒有法國人呢?這邊的槍聲一向,下游會不會出現更多的法國部隊?
不會。如果法國人夠多,他們完全可以橫江搜查,根本不用游擊隊員的暗號作為誘餌了。
“加速。撐幾竿就趴下!”牛進才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一邊從暗格裡取出了槍,一邊吩咐著聯絡員。
小船加速了,隨即。法國人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啪啪”的步槍聲打破了雨林的寧靜。驚飛了一群群在樹林裡躲避太陽光的鳥兒。
“啪”的一槍。暗上那個安南人的胸前綻開了一朵血花,7。29mm的子彈帶著那人的身體向後倒去。牛進才必須下手除掉那名變節的游擊隊員,否則以後會有更多的人上當受騙。
聯絡員趴在船尾,用早預備好的窄漿划著船,維持著船速和航向。他知道只要跑出敵人的射程。法國人在陸地上是無法追到小船的。
子彈“颼颼”地飛著,打的船篷“僕僕”做響。法國人知道船篷裡有人在開槍,因此把小船中段作為重點攻擊的物件。
“啪”地又是一槍。一名法國兵頹然倒地。
“洪標,打得真準。再來一槍!”船尾的聯絡員邊划船邊讚歎著,絲毫不因為子彈橫飛而害怕。
拉槍機、退彈殼、頂上膛,瞄準“啪”,毛瑟1898再次打響。
又一個正追著小船的法國兵悶哼一聲栽到在地。
三槍三中,這顯然成了對法國人地巨大壓力和震懾,明知道小船上有游擊隊。他們也不再願意從地上爬起來邊追邊開槍射擊了。
小船很快就脫離了危險區,聯絡員在船位站引起來,重新換成竹竿撐船。
寧靜的叢林裡。槍聲即使要被樹林吸收一部分,也足以驚動十里方圓的人們,當然也包括在這一帶活動著的游擊隊。叢林中,田貴垠少校,不,金邁。安南人金邁也聽到了槍聲。這位參加過西藏保衛戰的老戰士從槍聲的細微差別中聽出西北方向的湄公河邊有自己人在與法軍交火,他能夠判斷出自己這邊的人只開了三槍,從槍聲中也可以推斷出法國人距離游擊隊的臨時營地還比較遠。
金邁帶著幾個隊員向河邊摸去。
“洪。上尉,你的槍法真準。”河面上,聯絡員由衷地讚歎著,甚至改了一下稱呼來表達自己地崇敬之情。
牛進才笑了笑沒有答話。而是警惕地觀察著兩岸的動靜。槍,作為前海鯊幫馬六甲分舵老大的兒子,早就開始玩了!當青龍會與國內取得聯絡後,馬進才於1905年就回國進了四川軍校,後來又被選拔進諜報隊(軍事情報局的前身)。
“我看。就金大哥的槍法跟您有一比。唉。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了,上游怎麼會出現法國人的呢?”聯絡員對謙虛的上尉更尊敬了,不過隨後的一句話提醒了牛進才。
他竭力地回憶著這一地區的簡要地形圖,也發現了一場迫在眉睫地危機。上游出現法國人,那就意味著法國軍隊的戰線已經繞過了卡蓬裡山,從東面迂迴到了湄公河邊上,對這一地區形成了包圍的態勢!現在,他擔心起游擊隊了,他們如果還在這一地區的話,勢必遲早會遭遇到敵人地圍攻!
岸邊。一棵大樹的樹皮被錄去了一塊,顯出奇特的形狀了。受過這方面訓練的上尉立即意識到,這是暗記。
“黎,看左邊,那普楠樹。”
“我們的人!是老金!”聯絡員從暗記圖形中讀出了許多地內容。
小船靠岸了,兩人貓著腰端著毛瑟步槍向叢林裡摸去。很快,他們就看到一隊游擊隊員正排開來等著他們呢!
金邁自然認得聯絡員,也推斷出聯絡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