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就此沉淪,就此頹廢了?可是,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幹什麼?
“咚咚。”秘書敲門,送來了一疊子檔案。這種檔案如山如海,過去,他想好好看一看,都抽不出時間。可是,現在,有時間了,他卻一頁也看不下去了。檔案裡,有報告、有請示,有建議,甚至有上訪告狀的。面對這些活生生的資訊,他怎麼做呢?他雖然是個省長,卻沒有權力在任何一紙檔案上做出任何批示。他只是有權力坐在這兒看,坐在這兒發感慨、乾著急……
驀地,在一堆檔案的夾帶中,他看到了一個信封,信封上註明是薊原市政府。他好奇的揀過來。信封很薄,裡面的內容一定很少。他用剪刀剪開,一看,是一張信紙,上面是手寫的一封信:
庾省長你好:
知道了這次變故,心情沉重。深表慰問!
但是,你絕對不可以逍遙自在。她們的動作還沒有結束。今天,呂嫻來找我。要我幫忙為杜曉龍翻案。我認為她們必定有完整的行動計劃。剝奪你主持工作的權力,只是第一步。以後,為了他們的利益,真不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事兒來?
感謝你對我的幫助,我無法一個人去看望你。又不好打電話,只好用這種原始的方式與你聯絡。請您警惕,也請您笑下の載美の少女對人生,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等有機會,你和我愛人聊聊天吧!他很欣賞你應對金融危機的策略。他覺得這個時候組織對你採取“行動”,真是太愚蠢了。當然,他不知道這事兒背景。嗯,看完了信,燒掉吧!
老朋友 彩秀
怎麼,他們要為杜曉龍翻案?!看到這兒,庾明一下子火了!
原來,他是想就此機會,好好讀幾本書,或者去南方、去國外考察一下金融危機下企業的運作情況,好好做做學問。現在看來,樹欲靜而風不止。人家撤他的職,可不是為了讓他清閒自在,研究學問的。
於是,他抓起電話,找到了薊原市中級人民法院院長。
“省長,請放心,這案子翻不了!”院長向他表示,“如果那位杜大人有動作,媒體也饒不了他。這件案子沒有任何漏洞。”
天好象是亮了。是亮了。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絲絲的青白的氣息,像是白色的鬼魅,極力要躥理屋子裡,破壞黑暗的寧靜。庾明不由地把身子更朝被窩裡縮去。
難得的閒適,難得的空閒,經過了幾天無聊的坐班,庾明決定今天不去省政府那間屋子裡待著了。沒有了工作,沒有了事務,他呆在那兒有什麼意義呢?昨天晚上下班時,他告訴司機:明天不用接我了!
“也好。累了這麼多年,也該休息了!”司機感慨了一聲,那話語裡似乎有雙關的意思,不知道是說他這個省長該休息了,還是說自己這個司機該休息了。不過,這個司機也夠辛苦的,別的副省長住在省城,司機十幾分鍾就可以把他們送到辦公室。他住在薊原,司機每天要在兩個城市之間穿梭。雖然是高速公路,駕車也是很勞累的。這一下,自己沒有了工作,司機也解脫了。
他一直就不明白這個問題,他怎麼一下子就沒有工作了呢?自從參加工作,領導每次找自己談話,總是讚賞自己的幹勁,稱讚自己的才能,常常是鼓勵自己要做更多的工作,要挑更重的擔子。工作啊,就是官員的生命。他們奮鬥一生,就是為了多負責任,多做工作,為了工作,他們可是廢寢忘食,可以放棄自己的家庭、休息、和歡樂。有些領導幹部,直到退休那一天還萬分留戀工作,想盡千方百計再請求多幹上一、兩年。那時候,看到一批批到了年齡的幹部退休、離休,他總覺得這些事離自己很遙遠。自己年富力強,還要工作很多年呢!可是,今年,他才54歲,離法定退休年齡還有六年,組織就不讓他幹工作了。既然不讓我幹工作了。還保留我這個省長職務幹什